“你去問謝天盈也問不出來什麼,他比你多活了那麼久,你還想在他麵前耍心眼?”

“那也得打聽打聽呀。要是能阻止師父入魔,就有了一個好幫手。他入了魔,找我們麻煩,師娘又打不過,不是又要白白送了性命……?雖然不會死,但總覺著怪怪的。”

“……這不用你多擔心,我……會護好你的。不如一同與我去調查調查其他地方,正反也少不了你一個。”

“我現在在大家眼裏隻是師父撿回來的個凡人,跟著師娘到處跑,太引人注目了。何況真要遇上什麼事,我也不會打架,師娘還要分神照顧我,不如在這裏好好監視師父。要是師父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就馬上通知你,師娘你就趕緊跑,不用管我!”

莫悲一本正經地說著,完全沒聽出柳霜庭的重點,其實是讓自己和他待在一起。

現在的柳霜庭沒經曆過那件事,變扭有餘,心機不足,再酸溜溜地也隻能噎著自己。

這個凡人有什麼好的,願意和謝天盈湊在一起,就讓他去,死了活該!

柳霜庭恨恨地說,又有點委屈。

謝天盈都對莫悲下了殺手,對方還和一個小跟屁蟲一樣跟著對方,自己一句關心都聽不到,還得自己去獨身犯險。

這種差別待遇,活活把柳霜庭酸了個半死。

可他就是拉不下這個臉說破,厚不下臉皮,自然就討不上媳婦。這點上,他還和幾百年後的自己差得遠呢。

“既然你不願,那我便走了……謝天盈多半是不會白天做些什麼,你別去主動撩撥他,也別自己隨便走動,就待在這裏,知道了嗎。”

“知道!現在很多人都可能被魔附身呢!我記住了!”

“要是出事了,你不要後悔!”

莫悲連連點頭,示意自己想好了,不會後悔,正要叮囑師娘兩句注意安全,對方一甩袖子,半句話都不與他多說,轉身就走。

“師娘真難相處,你說是不是?”莫悲正正經經地和小白虎說,被對方一腳蹬過來,在臉上印了個梅花爪印。

“都好凶!沒意思……”

莫悲嘀咕了幾句,趴在窗框上,開始認認真真執行自己的任務,好好監視立場不明的師父。

他這麼大一個腦袋,腦袋上還頂著個毛絨絨的小腦袋,隱蔽是沒法隱蔽了,幹脆就大大咧咧地瞅著師父房間看。

一炷香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整個上午過去了。

謝天盈終於走了出來,和自己的小徒弟撞了個正臉。莫悲一縮頭,心慌得要死,正想著怎麼辦,頭皮忽然一緊。

小白虎原本趴在他的頭上打瞌睡,現在不知怎麼的,對著謝天盈直哈氣,爪子都伸了出來,疼得莫悲哎呦直叫。

“下來下來,幹嘛……”

莫悲伸出手想把小淘氣揪下來,卻看對方從自己腦袋上一躍而下,落到了窗前的地上,撅著個屁股,前身下壓,尾巴甩來甩去,比自己的雞腿被莫悲拿走吃了的時候還要生氣。

謝天盈自然也看見了,衝莫悲笑了笑。

“哎,師父,你幫我把它捉住!”

莫悲夠了一下沒夠著,下意識地招呼師父給自己幹活。謝天盈勾起薄唇,笑了,他豎起食指,示意莫悲安靜看戲。

就在莫悲一發愣的功夫,小白虎的身上升騰起一片巨大的幻影,一頭威風凜凜又神氣的白老虎仰脖長嘯,它咧了咧嘴,謝天盈悶悶低吼著。

莫悲看老虎的四條腿都壓低了,意識到對方要撲人了。

“小心!”

他叫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擔心師父多一點,還是擔心小老虎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