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庭輕笑著,往前走了幾分,順勢坐在了莫悲身邊,傾**子,看著池水,搖了搖頭:“過幾天再放點魚進來吧,不然都不夠你折騰的。”
他真是一副天生的美人胚子,發絲垂落,影影幢幢倒影在水麵上,沉魚落雁也不過於此。可惜在莫悲心裏,白燁才是最好看的一個,根本不願意多看這個大混蛋一眼
“不用。”莫悲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以後不來這裏喂魚了。”
聽著他孩子氣的話,柳霜庭笑著搖了搖頭,他微微抬眸,眼波流轉,望向謝天盈,目光中清清楚楚寫著一句話:你怎麼還不走?
莫悲此時也抬起頭,求助地望向自己師父,謝天盈左右衡量了一番,伸手把小徒弟往自己這裏一扒拉,裝似不經意地問:“哎呀,莫悲,上次師父拉了個東西在你那裏,是什麼來著?”
“什……什麼?”莫悲茫然了一下,看對麵柳霜庭柳眉微蹙,立刻反應過來:“哦哦,是那個!我馬上拿過來!”
說完,他撒丫子就跑,半點都不帶停留的。
柳霜庭黑黝黝的瞳孔沉沉看著莫悲離開,慢慢收回了目光。他看向水池,幾尾漂亮的紅鯉在水裏搖頭晃腦,極為可愛。
“說起來,在莫悲來之前,這個池子裏除了蓮花,沒有活物吧?”
“你不會連魚的醋都吃吧。”
謝天盈這下是真的頭疼了,柳霜庭這幾天簡直就像個善妒的悍婦,半步不離地守著莫悲,不許自己接近。
“你可以去討好莫悲,怎麼到我這兒就不行了?”
“霜庭,你嚇到他了。”
柳霜庭冷冷地勾了一下唇角,他伸出手,白皙得近似於透明的指尖輕觸水麵,泛起一道漣漪。有條好奇的紅鯉湊上來,很快渾身僵直,肚皮泛白,浮上了水麵。
“霜庭!”
“他又不來了,就算全死光又有什麼關係?”柳霜庭皺著眉,似乎極為苦惱:“我們倆抱著同樣的心思,為什麼他就隻親近你一個人,害怕我呢?是我做得還不夠好嗎?”
謝天盈和柳霜庭相處了幾百年,知道這個人實際上是個極其自私自我的人,永遠隻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聽不進別人的半分言語。
自己看著莫悲,隻覺著這個懵懵懂懂,突遭大難的傻孩子可憐可愛,不忍心再讓對方還為什麼事情為難,可柳霜庭多半想得便是莫悲親近別人,自己就是得不到了,恨不得用一切手段把這個小傻瓜綁起來。
“你要是再這樣,我可不會這麼放任不管了。”
“哦?你終於想下手了?我可不介意共享一個爐鼎。”柳霜庭這麼說著,輕輕笑著:“到了那個時候,莫悲還會願意再喊你一聲師父嗎?”
他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就算是願意,等他知道莫家因你滅門之後,又會作何反應?我可是很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