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是謝天盈師兄弟的徒弟,和莫悲不是出自一脈。不知為什麼,莫悲總覺著其他人總是故意排擠自己,如同今天,他出門想看看白燁練劍,大師兄練劍的地方和莫悲的洞府不是同一個山頭,他正苦哈哈地爬著山道,就被這群人堵住了。

莫悲被平白被羞辱了一番,吵也吵不過幾個人,想走又被人用法術故意絆了一跤,差點從台階上滾下來。氣得他咬著牙,死死握著拳頭,盯著那幾個人,而對方嘻嘻哈哈,絲毫不把莫悲放在眼裏。

“我說呀,也不愧是和柳霜庭這種東西混在一——”

其中一個人的話講到一半,突然像是咬到了舌頭,生生止住了。莫悲順著這人的眼神望過去,一道修長挺拔的人影立在台階之下,正是白燁,正皺眉看向這裏,那張端正俊美的臉一點兒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大師兄!”

明知道對方已經不認自己了,莫悲還是忍不住喊出了聲。他本以為白燁會徑直離開,沒想到對方黑黝黝的眼睛注視著他一會兒,抬腳朝這裏走來。

莫悲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就連剛剛摔倒擦破的手掌都不疼了,他伸長了脖子,一顆心髒在胸口嘭嘭直跳,眼巴巴地盼白燁走到自己麵前,才急急又喊了聲:“師兄……”

白燁並沒有理回他,年輕的劍修微微皺眉,也不多廢話,一道劍光從劍鞘躍出,狠狠砸在了這群人麵前。堅硬的石磚地麵被擊打得粉碎,洋洋灑灑的白灰濺了他們一頭一臉。

“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們冒犯師娘,就不會顧及同門情誼了。”白燁冷冰冰地警告著。這群人似乎很畏懼白燁,連聲答應著,誰也不敢惹這個煞神。

“白燁……”莫悲又輕輕叫了一聲,他伸出手想拉拉對方衣服,也不知道白燁是不是故意的,正好這個時候退了一步,躲開了莫悲的手。

莫悲愣在了原地,感覺比之前被人羞辱的時候還要難受。他記憶中的白燁總是護在自己身前,誰都不能在白燁麵前欺負莫悲。

而眼前這個人,會為了別人冒犯柳霜庭拔劍相向,卻把被人嘲笑欺淩的莫悲留在了原地,甚至不為他說一句話,轉身與他擦肩而過。

莫悲呆呆地看著這人離開的背影,感覺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窟窿。

“走吧走吧。”出了這一檔子事,這群人也沒興趣繼續找莫悲的麻煩,灰頭土臉地準備開溜。其中一人看見莫悲原地呆立的樣子,心中一動,勾了勾手指,莫悲隻覺著自己的腳腕被什麼拽住了,整個人往後倒去。

“哇——咦?”

莫悲想象中自己順著樓梯滾下去的畫麵並沒有發生,他揮舞著手,落在了一個帶著竹葉氣息的懷抱裏。

“啊啊啊啊啊!”接著,莫悲聽見一連串慘叫,他趕緊扒著柳霜庭的肩膀,探出腦袋,看見那群滾蛋像是被一個無形的繩子拽著一樣,順著台階滾落下去。

“活該!讓你們欺負人!”莫悲探出半個身體,衝那群人揮了揮拳頭,差點把自己翻出去。柳霜庭趕緊按住這個激忿填膺的小家夥,無意中抬起頭,與一雙墨色的冷淡眼眸裝了個正著。

白燁正站在十幾步開外,看著兩人。準確地說,他正皺著眉,看著差點從柳霜庭懷裏大頭朝下翻出來的莫悲。

柳霜庭彎起嘴角的弧度,他側著頭,直視著白燁,親昵地貼著莫悲的耳垂道:“好啦,師娘替你出氣了,別和這群渣滓生氣了啊。”

被調戲的莫悲後知後覺地捂住了耳朵,別別扭扭地推開柳霜庭,站了起來。他先是期盼地瞅著白燁的方向,可那兒半點人影都沒有了,失落地垂下了肩膀。

“怎麼了?”柳霜庭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