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幫陶煜報仇,無非就是因為瞿家、唐家、董家勢大,你無權無勢沒法幫陶煜伸冤。這些東西你盡管放到網上去,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真相公之於眾,瞿家唐家和董家,自會為當初包庇自己女兒的事情付出代價……”
“真的?”蘇歡一喜。
若非逼不得已,她自然也不想為了那些人渣賠上自己的人生,從頭到尾,她隻是想為她的陶煜哥哥討一個公道,讓那些做錯事情的人得到應有懲罰。
隻是她雖動用了天道筆的力量,卻依舊能力有限,隻能懲罰瞿欣苑那些罪魁禍首,卻無法對包庇這些人的家族做什麼,心裏覺得真的很不甘心,很不公平,憑什麼讓那些壞人逍遙法外。
給蘇歡做好思想工作,確定對方心結解開後,白湛這才施展術法,將陶煜的鬼魂從陰間請上來。
一陣黑霧之後,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魂魄便出現在房間中,那魂魄不是別人,正是陶煜。因為死的時候隻有十七歲,所以對方模樣仍舊保持在少年時期。
“這裏是……”
陶煜突然被人從陰間上來,對周圍的狀況還有些茫然。
蘇歡看到那熟悉的麵孔,卻是再也忍不住情緒,喜極而泣撲上去,“陶煜哥哥,是歡歡,我是歡歡。”
陶煜被抱得有些不知所措,但當聽到歡歡這個名字時,便立刻反應了過來。
在他為數不多的生命中,奶奶和蘇家的小妹妹,是他一生中最為記憶深刻的名字。
自殺後他也曾後悔過自己太過衝動,留下了奶奶一個人,還有蘇家小妹妹那般依賴他,他就那樣去了,留下活著的人傷心。可他已死,後悔無用,在陰間的時候全是愧疚和悔恨。
倘若重來一次,他定不會再那般軟弱,讓仇者快親者痛。
他在陰間唯一能做的,隻能是將自己的福緣送給奶奶,讓奶奶餘生好過一些,彌補不能陪伴奶奶的不孝。
“小不點長大了還哭鼻子,還是個小哭鬼……”
陶煜揉揉蘇歡的頭發,如同曾經無數次安慰愛哭的小妹妹般,聲音依舊清涼溫柔。
蘇歡緊緊擁住麵前冰冷的鬼魂,亦如曾經向哥哥撒嬌般,不肯鬆手。
他們並非親生兄妹,卻勝過親生血緣。
白湛和秦靳淵沒有打擾,把時間留給這一人一鬼。
與此同時。
卓明等人也回到玄術部門,將所有事情給上麵彙報了上去。
上麵的人對此次行動失敗雖然有些失望,但這也確實不能怪卓明等人,誰也沒料到那學校地下不僅有陸汐娘那麼一隻厲害的厲鬼,還有白湛這麼個半路插手的程咬金。
又是貔貅鬼魂,又是攝青猛鬼的,卓明等人能活著回來,完全是走了大運氣。如果對方稍微狠心點,他們這邊的人在裏麵全軍覆沒都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天道筆雖未到手,卻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他們知道玄術界竟然還隱藏了如此厲害的一個年輕後輩,心裏有了底,日後再碰到,也不會沒有準備。
讓卓明等人下去後,玄術界高層這才聚在一起商討此事。
“貔貅一族不是在數千年前就已經滅絕了嗎?這世上怎麼還會有貔貅鬼魂的存在,而且還被人收做了禦鬼……不是說貔貅一族隻有東陵一脈才能使喚得動嗎?”
說話的是一個國字臉的中年道士,名喚公孫修,也是玄術界的大佬之一。說這話時,他的目光似笑非笑看向主位上的唐裝老人。
唐裝老人名叫司元正,不僅是玄術界的北鬥泰山,坐鎮之人,更是東陵門如今的掌門。東陵門自古一直都是玄術界的領軍門派,可想而知對方的地位。
不過即便是講究正義天德的天師,其實相互之間也少不了勾心鬥角,公孫修就一直看司元正不怎麼順眼,抓到機會就喜歡找找對方的茬。
貔貅一族向來隻有東陵門的人才能使喚得動,現在出現了個帶著貔貅鬼魂與他們為敵的年輕人,作為東陵門的掌門,司元正不給說法,是不可能讓大家罷休的。
“是啊,司道友,貔貅隻有你們東陵門才使喚得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咱們一個說法,大家才好商議之後的對策不是?”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這事情司元正難辭其咎。
麵對眾人的逼問,司元正沒有太大的表情,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才環視眾人開口,
“你們要我給你們什麼交代?我東陵門能驅使的貔貅是活著的,死了便就是鬼物,能者禦之。如今世道靈氣信仰越發稀薄,玄門中人生存越發艱難,不關心天道筆,卻偏偏揪著我不放,你們要是不想活了直接說,我送你們一程。”
伴隨著司元正的話,他身上散發出強勢的威壓,直接把眾人壓得喘不過氣。
玄術界向來以強者為尊,誰道行高誰就是老大,在實力麵前,甭管有什麼不高興,打不過就得憋著當龜孫。
大廳立刻陷入安靜,都不說話了。
發發牢騷可以,但真跟司元正硬拚,他們這裏還真沒誰有那個勇氣。
公孫修憋屈得不行,很是不服氣爆粗口,“那司道友你那麼厲害,你咋不直接去把天道筆搶回來,叫我們過來商量個屁啊!”
“如果你們神算門的卜算能夠準確一些,讓老夫出手自然也是可以的。”司元正眼皮都沒有抬,直接給堵了回去。
若不是神算門的卜算出了問題,此次任務也不至於就派卓明等人去。
說起這個,公孫修也很鬱悶,
“我的卜算向來都沒有出過錯,當時你們也在場,還借了道行給我,按理來說就算卜算結果不準確,但也不會差得太遠,誰知道會出現這麼個程咬金……那得到天道筆的年輕人,想來不是擁有屏蔽天機的重寶,就是世外之人,不然那麼年輕道行總不可能比咱們加起來都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