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的好名聲也傳得太快太過,大家的議論要是沒人在背後推動,我直播吃鍵盤,明擺著是造勢,功利心太明顯了,也就是普通百姓才看不出來。”
秦靳淵忍不住一笑,捏捏愛人鼻子,“還吃鍵盤,能得你。”
“這不是表現我對我觀點的肯定麼。”白湛嘿嘿一笑,然後繼續道,“這些百姓見識少,我們還能不清楚嘛,這個夏三公子,分明就是現實版的嶽不群,表麵深明大義,背後誰瞧誰知道。”
說完,白湛又發愁,
“不過這幻境是不是真實得太過了一些,這背景板的故事、路人、百姓等等,都太真實了,除了我們進城的時候沒有被核查身份這點,其餘的細節邏輯都找不出絲毫破綻……”
“細節邏輯確實完美得沒有絲毫破綻,但這才是最大的問題。”秦靳淵沉吟。
“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這個夏府出現得頻率太多了點嗎?”秦靳淵分析,“首先,無論這個地方有多麼真實,都無法改變它本質就是個幻境的事實,幻境就是虛假的、虛構的,一個幻境而已,它有必要在無用的虛擬背景上,多下功夫嗎?”
“你的意思是,這夏府就是我們離開的契機?”白湛眼睛一亮。
“是不是契機我不知道,但這夏府如果隻是無用的虛構背景,它根本沒必要頻繁出現。”秦靳淵看向夏府的方向,“晚上我們去夏府探探。”
“好。”
白湛點頭同意。
關於夏府這個發現,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告訴卓明等人。
不是想要獨攬功勞什麼的,而是卓明這群人並不能讓他們完全信任,因為這不止事關他們能不能離開這裏,還事關天道筆的爭奪。
白湛可不信這些人就這麼對天道筆歇了心思,如果有機會,他相信這裏麵絕對有人會冒著丟命的風險去搶,到時候鐵定拖後腿。
何況他們本來就是臨時組隊,雙方沒有信譽可言。
心裏有了懷疑,白湛和秦靳淵兩人也不磨蹭,當晚就偷偷摸進了夏府。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們目前對夏府的了解太少,所以溜進去後,去的是下人房。下人房住的是夏府的丫鬟小廝,主子的事情這些人最清楚,所以是了解夏府消息最好最直接的地方。
白湛兩人跑夏府下人房溜達了沒兩天,基本就把夏府中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
這夏府是邕城有名的大善人,經常施粥和捐錢修橋,在做善事上花得銀子不少,但這並不代表夏家很有錢,事實上夏家的經濟情況很普通,家中財產就是兩個酒樓,以及一些祖上傳下來的田產。
不窮,但也沒能富裕到支持夏家做的那些善事,畢竟長期施粥和捐錢修橋花費可不少,夏家的兒女子孫、媳婦妾室,人口加起來有整整三十多個,養這麼多少爺小姐和夫人,夏家的經濟還是很吃緊的。
夏家之所以有餘錢長期做善事,純粹多虧那位夏三公子的夫人,陸汐娘帶來的嫁妝。
這陸汐娘的來頭可不小,據說是當朝大儒的孫女,盡管那位大儒已經辭官返鄉,可因為是大儒,備受讀書人推崇,人脈關係還是非常廣的,對於一個小小的邕城來說,依舊是大人物。
而夏家隻是邕城一個小小的舉人之家,夏三公子之所以能夠高攀娶到陸汐娘,純粹是因為運氣好,得到了陸汐娘的真心喜歡,說句高攀真的是一點都不為過。
陸汐娘在家裏備受爹娘祖父寵愛,出嫁時十裏紅妝,風光無限。
不過陸汐娘背後再強大,成親十年無子在古代來說足以讓她抬不起頭,即便丈夫護著,家裏其他人也難免有微詞,為了穩固自己地位,也是愧疚沒能給丈夫生下兒女,所以這些年陸汐娘一直都在拿嫁妝貼補夏家。
外人看陸汐娘與丈夫鶼鰈情深,十年無子丈夫都不納妾,卻不知事實上陸汐娘的生活也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美好,還是有很多難處的。
世界上並沒有真正的美好,所有的美好,都需要人努力去維持。
而除了陸汐娘,其實夏府其他幾位夫人,也沒少拿自己嫁妝出來貼補夫家,隻不過沒陸汐娘那麼多而已。夏家能有今日的善名,真的全是靠家裏這些夫人……
把夏府內院情況摸清楚,白湛忍不住鄙夷,“夏府這軟飯吃得是真香。難怪夏三公子沒有納妾和通房,他怕不是不想,而是根本不敢吧。”
陸汐娘有著強悍的娘家背景,又有著大量的嫁妝,若是惹了陸汐娘不高興,夏府就得完蛋。但對於男人來說,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妻子無法生育,都是個很難忍受的大問題。
可陸汐娘的背景太大了,夏高豐不能惹陸汐娘不快,為了保持完美丈夫的形象,便就隻能在外麵養外室,裝得人模狗樣,才能繼續吸妻子的血。
至於夏府其他的男人,那就更過分了。其他夫人背景沒有陸汐娘大,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丈夫又用自己的嫁妝,又納妾出軌。
對於這些又當又立的人,白湛是沒什麼好感的,即便這就是個幻境,可看到這種挑戰道德良心底限的事情,還是忍不住鄙視。
這夏府,表麵光鮮,實則就是個臭水溝。
……
白湛覺得心裏發堵,看向秦靳淵鼓起臉頰,
“老攻,雖說這就是個幻境,但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夏府的人又當又立的逍遙自在,我這暴脾氣還是有那麼點忍不住。”
“忍不住就不忍,反正現在咱們也閑著無聊,找點事情做也挺好。”秦靳淵寵溺笑了笑。
“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走走走。”
白湛露出搞事情的興奮之色,拉著秦靳淵就跑去跟蹤了夏府男人們幾天,確定了這些人出府做的醃臢事情把柄後,整理寫成小條子,然後挨個送到夏府各房夫人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