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修即便是強大的紅衣厲鬼,可為了穩固周裕卿的魂魄,損耗了不少鬼氣,力量不斷下降。
處於虛弱期的紅衣厲鬼可是其他鬼魂最好下手的大補之物,為保安全,一鬼一魂隻能憋屈得暫時躲起來,不敢露麵。
看到新聞上周家的倒台,身體的死亡,一身氣運散盡,周裕卿恨得簡直想將白湛給碎屍萬段。
如果不是白湛的出現,他現在還是擁有大氣運的福星,還是周家風光無限的少爺,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如同陰溝裏的老鼠般無法見人……
白湛為什麼要出現?既然命格都換給了他,那就證明白湛沒有福氣享受,為什麼非得反抗?好好的認命不行嗎?
可心裏再恨,周裕卿現在也無法做什麼。
感覺到周裕卿身上濃烈的怨恨和戾氣,晏承修有些心驚。
他記憶中的丹薑不是不會怨恨,但從來都沒有這般嚴重的戾氣,哪怕是當初……也是豁然的。此刻的周裕卿讓他感覺有些陌生,但想想千年時光過去,對方都不知道投過多少次胎了,前塵盡忘,有些變化也應該是正常的。
晏承修也不知道怎麼勸說,隻能不停得安慰,
“沒事,丹薑,我會保護你的。做鬼也好,我們用不投胎,永遠在一起……”
雖沒能讓周裕卿戾氣平息,但終究冷靜了不少,看著麵前俊美的男人,周裕卿感覺處境似乎也沒那麼糟糕。
看到晏承修眼睛裏對自己的濃濃愛意,他心底就有些生出隱秘的快感,就算沒有了白湛的命格又如何?他還有麵前這個男人。
心底裏有個聲音告訴他,隻要他擁有了這個男人,白湛那些人遲早會後悔得痛不欲生。
“承修,你不要叫我丹薑了,你說的以前事情我都不記得,我現在是周裕卿,你以後叫我裕卿好不好?”
周裕卿緊緊抓住晏承修的衣袖,他不喜歡丹薑這個名字,那讓他有種打心底的厭惡和恨意。
“好……”
晏承修不知他所想,點頭答應,名字無所謂,隻要是他愛的這個人就好。
“承修,你真好。”
周裕卿聞言,緊緊抱住麵前的人,心頭再次升起隱秘的開心,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意。
聽到呼喚,晏承修不禁用力回報,目光癡癡得看著懷裏那張朝思暮想的麵容。
他想,他所有的付出和不折手段都沒有白費,無論如何,丹薑永遠都是屬於他的,一直都是…
……
在周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
一處景色秀麗,雲煙縹緲的山頂道觀院落中。
身著白色唐裝的老者一邊飲茶,一邊聽著身邊年輕弟子講述外麵的事情,當聽到周家倒台,周裕卿死亡的時候,老者端著茶的手不禁微微一抖。
而年輕天師並沒有注意到,頗有些興味道,
“師傅,你是不知道周家這抱錯風波真是鬧得一波三折,狗血至極啊。當初也不知道是哪個功夫不到家的道友,胡亂給人批命,造就了今日這番熱鬧。我觀那個白湛是個福緣深厚之人,禍害了這樣的人,那道友怕是要遭大譴啊,周家的錢可賺得真虧……”
“外麵的那些胡來的人確實該好好管一管。你說那白湛也是個天師?”老者放下茶杯,平和的臉上看不出別的表情。
“是的師傅,不過對方才剛剛入道,道行尚淺,一身本事全靠身上的功德支撐,所以部門暫時沒有將其收編。但對方天分很高,又擅長符篆和布陣之術,部門決定等對方道行再漲漲,再去接洽。”
年輕天師一副很看好的樣子,現在這麼有天分的後輩可不多了。
老者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仿佛陷入了什麼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老者才抬起頭,從懷裏摸出一個畫滿符文的玉瓶遞給年輕天師,
“都是一場錯誤,兩個孩子都不容易,你親自去將周裕卿的魂魄收回來吧,切莫讓這一時之氣,又讓世間多個厲鬼為禍……”
“是,師傅。”
年輕天師接過玉瓶,正色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等對方身影消失許久之後。
沉思的唐裝老者才從石凳上站起來,目光眺望遠方,幽幽歎息,
“丹殊,我終究還是低估了你……是我對不起你和丹薑,可選擇了,一切就再無回頭之路。你既然擁有了新的人生,那就好好的活吧,前塵往事,就此雲散,陌路不見……”
冷風刮過,老者蒼老的臉上,神情複雜。
周家的事情過去,網上很是熱鬧了一番。
但如今是個訊息飛速的時代,周家的八卦固然令人震驚,但討論幾天後,很快熱搜就又被其他新事物取代,熱度漸漸消下去。
不過還是有不少狗仔記者隨時注意著白湛和周玉傑倆兄弟的動向,指望趁著熱度還有餘溫的時候,再拍點什麼新聞拿獎金。
可秦靳淵的別墅坐落在專門的富人區,這邊根本不是狗仔記者能夠隨便混進去的,周玉傑所在的學校也是管理十分嚴格的貴族高中,每天上下學又有專門的司機和保鏢,所以記者們想圍堵周玉傑采訪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