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了。那東西雖然不是特別貴,但好歹也值個幾千塊,又是被你奶拿去開過光的,以你二伯二伯母的性格,肯定是不會扔掉賣掉,多半還戴在你堂哥身上。”
“那行,明天我們就去一趟二叔家。”
“後天吧,後天你堂哥也要把婚事定下來,要請客吃飯,到時候家裏親戚都要到,我們趁那時候問,當著大家的麵兒,我就不信他們兩口子還能繼續厚臉皮!”
白母戰力十足提議。
之前沒把東西要回來,是覺得為了幾千塊的東西就跟親戚吵得太厲害浪費精力,她們可不是老二夫妻那種沒臉沒皮的。
但現在東西事關自己兒子性命和運勢前程,那就不得不重視了。
白父也沒有阻攔妻子的建議。
他雖不想和兄弟鬧得太僵硬,但如果事情關係到自家孩子,他也是不介意跟兄弟鬧一場的,畢竟家裏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嘛。
“好,那就後天找二叔問。”
白湛點點頭,多耽擱一天也不礙事,反正二十多年都倒黴過來了。
……
白湛要住在家裏,秦靳淵和錢宇自然也跟著住了下來。
好在白家雖然不富裕,但因著家裏孩子比較多,白父白母又比較疼孩子,房子租得比較大,稍微擠擠還是能住下兩個客人的。
錢宇心思全惦記著來y省這邊找周然,對這點苦根本不在意。
秦靳淵也是不介意的,不過就是對於沒能跟白湛住一個屋這點有些不太滿意。但轉念想想,晚上他又不在,其實跟不跟白湛一個屋,好像都不影響吧?
晚上時間是夜晚的,該不滿意的應該是夜晚才對,所以他到底不高興什麼?夜晚終於睡不到人了,他應該高興啊!
這麼想。
秦靳淵對於晚上怎麼安排房間一下子就沒任何意見了,特別老實接受房間分配。
白父見他如此識趣,稍稍表示了點滿意。
雖說這個兒婿說話有點沒眼色,但好在長得人模狗樣,看上去也挺寵著湛湛的,不會說話就不會說話吧,寵著他們家孩子就成。
白母也點頭。
不過到底他們對秦靳淵才認識,所以白母還是很擔心,悄悄跟白父咬耳朵,
“老白,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咱們也才見這小夥子第一麵,剛才光顧著跟湛湛說話了,什麼都沒問這小夥子的情況。一會兒晚點你就去找這小夥子說說話,好好考查一下,省的咱們湛湛沒心機,被人哄了……”
“你放心,這些我還能不知道做?”
白父點頭,拍著胸口給妻子表態,保證完成任務。
就算已經領了證,他們家小白菜也不是那麼好拱走的。
-
於是。
壓根沒想到自己兒子找了個怪胎對象的白父,晚上把身邊新上任的兒婿拍醒時,話都還沒有說,就先給嚇了一大跳。
陡然對上夜晚秦那雙血紅色的眼睛。
白父被嚇得不輕,
“你你你你眼睛怎麼了?”
血紅血紅的眼色,就跟恐怖片裏厲鬼似的,他這兒婿不僅說話不好聽,好像還有很嚴重的紅眼病!真病的那種病!
“……”
剛剛上線的夜晚秦茫然的看著他,有些不太清楚現在什麼情況。
但好在擁有多年換身經驗,夜晚秦空洞的眼睛動了動,立刻找出手機,查看白天留下的備忘錄信息,再看向白父眼神就變了。
原來這是自己愛人的父親!
短暫的寂靜之後。
夜晚立刻下床,朝白父做了個拱手禮,嘶啞的聲音十分恭敬,
“嶽父……在上……靳淵……有禮。”
白父:……
什麼情況???
白父看著雙眼血紅、麵色青白,反正一看就不像個正常的人秦靳淵,不由得心裏有些打鼓:他這兒婿該不會不僅眼睛有病,腦子也有什麼問題吧?
沉默幾秒。
白父才小心翼翼試探,“你剛才叫我什麼?”
“嶽…父。”
夜晚秦聞言再次拱手,雖然青白僵硬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語氣卻是明顯聽得出十分的恭敬。
白父卻是臉都綠了,這可比之前叫爸還要恐怖!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白父忍了又忍,才繼續試探開口,
“小秦啊,雖然你都已經跟湛湛結婚了,但嶽父今天還是第一次見你,對你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現在正好咱們都還沒睡,你就跟嶽父聊聊天吧。嗯,你就先跟嶽父介紹一下你的基本情況,怎麼樣?”
“介紹……?”
夜晚血紅的眼睛裏露出一絲疑惑,顯然沒聽懂。
白父覺得腦門有點痛,“就說說你今年多大了,哪裏的人,家裏有多少兄弟姐妹。”
原來如此。
但是。
夜晚秦茫然搖頭,“不知道。”
白父:……
這小子莫不是在耍他?
白父臉色不太好,“那你家住在哪裏總知道吧?”
這個問題還是有點難度,需要想一下。
夜晚秦聞言臉上的茫然表情好了點,血紅的眼睛似乎陷入思考,想了十幾秒後,才有些不確定道,
“444號……亂葬崗。”
白父:……
白父捂住心髒,“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就是平時主要都幹些什麼?”
話落。
夜晚秦血紅的眼睛閃了閃,聲音陡然冰冷,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殺!”
殺?
殺什麼東西!
白父臉都白了,“那,那你和我兒子是怎麼認識的?”
“天定姻緣,招魂牽線,一堂締約,良緣永結。”
夜晚秦青白的臉上忽然扯起一抹僵硬弧度,猩紅的眼睛帶上暖暖溫度,仿佛在露出笑容。
然而在寂靜晚上的燈光中,這笑容隻會顯得詭異恐怖。
血紅的眼睛,青白的肌膚,僵硬詭異的表情。
像極了正要索命的厲鬼。
白父:……
他兒婿到底是個什麼陰間玩意兒,好恐怖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