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當勞裏，趙小瑩拿著烤雞腿堡，小嘴兩邊油光光的。
蘇萌拿起一張餐巾紙，看到對麵的鑽石夜總會的巨幅油畫，突然想起桑琪的囑托，手停在空中頓了一下：已經近兩個星期了！
“怎麼了？”賈嘉騰看出蘇萌的失神。
蘇萌恍惚了一下，一時拿不準主意，眨了幾下眼，目光逃避似的落在趙小瑩身上，把紙巾遞過去，柔聲說，“慢點吃，擦擦小嘴巴。”
趙小瑩吞下最後一口漢堡，鼓著兩腮笑，拿過紙巾使勁擦嘴巴。
有兩個登對的年輕人互相拉著手，坐在蘇萌的麵前，男的書生氣十足，女的妖媚十足，看著有些不搭配。
兩人坐下，賈嘉騰，蘇萌和趙小瑩都是一頓。
女的是芳芳，媚眼先是看了一眼賈嘉騰和輪椅，露出一絲笑容，然後掃過蘇萌，停留了一秒，才滑過趙小瑩，又看定賈嘉騰，見對方好像不記得她，笑容閃了一下，不過馬上恢複，聲音柔柔的，“真想不到，能在這裏遇見賈老板。”
賈嘉騰隻覺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臉上保持著疏離的微笑，見對麵的男子隻顧看著蘇萌，眼色深沉。
芳芳又看了一眼蘇萌，撲哧一笑，“我是鑽石夜總會的芳芳，許老板的單身派對上……”
蘇萌的眼光刷地亮了幾百度，失聲叫道：“你是芳芳？”
芳芳有些奇怪地看了蘇萌一眼，柔聲問：“你是……”
蘇萌看一眼正盯著她的賈嘉騰，知道自己有些失態，擺擺手微笑，“我聽人談起過你，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了。”
大概是這種情況遇到多了，芳芳並不在意，轉頭看那位書生氣的男子，發現他正看著蘇萌，忙把身子依過去，“阿風，我想吃雞肉卷。”
陳風點點頭，轉身走向櫃台，蘇萌則歪著腦袋想，這人真是眼熟，到底在哪裏見過，趙小瑩也歪著腦袋，臉上也是思考的表情。
賈嘉騰非常大聲地轉動輪椅，蘇萌聽到聲音，轉過頭問：“去哪兒？”
“去逛商場，給小瑩挑幾件衣服。”賈嘉騰嘴角勾起迷人的笑容，蘇萌不自覺也跟著笑，拉著趙小瑩，咱們出發嘍。
男的酷，女的美，小孩秀氣，三個人一路上引來幾乎百分之百的回頭率，不少人的目光最後落在蘇萌身上，神色裏明顯的同情，好像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賈嘉騰一臉不在意，蘇萌卻有些傷心，想著那麼完美的一個酷哥，為了她變成現在這樣，心中不免充滿歉意，某人仰頭看見，暗笑著沉聲安慰，“我會好得很快。”
蘇萌猛點頭，“當然了。”旁邊的趙小瑩忽然一拍腦門大叫：“我想起來了！對麵的叔叔去過我家，和我爸爸討論古文字的那個。”
蘇萌一聽到古文字，也輕叫，“我也想起了，怪不得覺得眼熟，我在公車上見過，他還笑我書拿錯方向了，《三千未釋甲骨文集彙》！對，就是那本書，他還說有個字像狐狸臉……”
趙小瑩隨口說，“你說的是我爸爸畫的畫吧，當時我就在旁邊看著，是我說的像狐狸臉，才不是他，是他在旁邊聽到的。”
蘇萌有一瞬間的恍惚，一抹若有若無的輕煙在腦海裏晃來晃去，對自己喃喃道：“那不隻是狐狸臉，應該是個圖騰。”
“什麼是圖騰，像姐姐玉上的那隻？”趙小瑩隨意地一說，卻讓蘇萌愣了神。
夏風似有似無地吹來，吹不透心頭疑惑。
猛地想起那兩本書，急急地問：“嘉騰，那天我被打昏了，你們看到我的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