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傳言南暮國的京都暮城有四大紈絝,吃喝嫖賭樣樣俱全,而今日這四大紈絝又在這京城最有名的醉仙樓的二樓包了廂,他們四個人惡名一向在外,也沒有人敢去招惹他們。
這醉仙樓也是這兩年才聲名鵲起的,有名在於一些獨有的菜式,有人說這醉仙樓背後的東家是個貴人,但事實上誰也不知道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老子,煩啊,借酒消愁愁更愁啊。”正對窗戶坐的那青衣男子便是這京城四大紈絝之一的鄧子宵,鄧子宵家嫡係三代單傳,獨獨這麼一個嫡出小祖宗。他隻有一個庶出弟弟和頭上五個姐姐,所以他便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
鄧子宵眉毛粗重,生的濃眉大眼,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很精神,他那一雙烏黑的眸子亮亮的,別有幾分神采,他說完話便大口飲了碗酒,碎發隨意搭在額頭上,樣子看上去稍微有些不羈。
“滾,你要無病呻吟滾遠點,別掃了我們的興致。”這時候說話的男子便是燕王世子程瑾軒,男子嗓音略顯低沉,聲音裏麵帶了那麼幾分醉意,他的父親是燕南的異性王,位高權重。
他人側坐在那裏,人比鄧子宵生的更為精致俊美,單眼皮一雙丹鳳眼,他那眼神裏帶了幾分迷離,人似從古畫裏走出的一般,無須濃墨重彩,卻已經足夠讓人移不開眼來了。
“歡歡,你可要幫我撐腰,你看軒哥又在這裏調侃我了。”
“好,小鄧子,過來你來和你好姐姐我說說你有什麼好煩的。”女子清悅的聲音傳來,這便是那一直坐在那裏的紅衣女子終於開口了。
她那紅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荷葉邊寬袖,精致精巧蘊在其中,衣服顏色豔麗極了,襯托出整個人的張揚氣質。
小姑娘年紀看上去不大,但是容貌已經十分出眾,長長的而又濃密的睫毛之下雙瞳剪水,小巧的嘴唇漾出來了一抹笑容來,幾分嬌俏自然而生。
這便是四大紈絝之中唯一的女子小郡主洛清歡,她可謂是真正的金枝玉葉。
她的母親是當今皇帝的妹妹和慧公主,父親是洛國公的嫡長子,洛國公也是兩朝元老,德高望重。而她的親哥哥是驃騎大將軍,這樣的家境下也便養成了這麼一副紈絝囂張、無法無天的性子。
“歡歡,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不準再這樣叫你鄧哥哥了,把我個大男人叫得宮裏的太監一樣,而且你分明就比我年紀小,不過是個小孩子,還在那裏自認什麼姐姐,你好意思嗎?”鄧子宵有些無語地說道。
“又不賴我,誰叫你叫了這麼一個名字。不叫你這個那叫什麼,難道是叫元宵嗎?”洛清歡笑著說道,說話的時候朝鄧子宵吐了吐舌頭,眼睛也輕輕彎了起來。
“歡歡,你也太過分了吧。”
“行了,老鄧頭,你都多大人了,還和歡歡胡鬧,歡歡是小姑娘你得讓著她。”此時一直坐在一邊的藍衣公子懶洋洋地說道,這人便是當今陛下非常寵愛的九皇子顧燁霖,一身藍色暗紋團花袍,腰間係著玄青色渦紋寬腰帶,身上與生俱來帶了那麼一份華貴的氣質。
同時舉手投足之間又蘊了一份風流的氣質,誰都知道當今九皇子紅粉知己無數,最是年少風流。
“我就知道還是我九表哥最好了。”
“對了,小鄧子,你剛剛說你愁什麼的。”
“歡歡,算了,你這種小姑娘是不會懂我的愁的。”鄧子宵拍了拍洛清歡的肩膀,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有什麼不懂的,不就是你家裏人又逼你娶妻了嗎?”洛清歡漫不經心地說道,洛清歡已經習慣了,作為好兄弟兩肋插刀,她也不知道幫鄧子宵擋了多少桃花了。
“鄧子宵,把你的豬蹄子離歡歡遠點。”坐在那裏許久不言的程瑾軒這時候淡淡開口,眼神瞥過鄧子宵搭在洛清歡肩上的手眼神裏流露出不悅而來。
“歡歡,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就會忘記你是個女的。”
“你滾啊,有多遠滾多遠去。”洛清歡似乎氣急了,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要朝鄧子宵砸過去,鄧子宵連忙躲閃。
“小鄧子,你確實太過分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軒哥你對歡歡最好了。你們都寵歡歡,就知道欺負我。”
鄧子宵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其實並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歡歡是小姑娘,他也把她當親妹妹,樂意寵著她。
這樣打打鬧鬧互相調侃也是四個人相處的日常,他們相識多年,彼此之間感情濃厚。
“哎,你們來說今天外麵怎麼那麼熱鬧啊?”
“哦,今天是放榜的時候,外麵大家應該都爭著看那新科狀元了吧,今日放榜,前三甲應該是要騎馬遊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