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莫聲並沒有對她與新禾做什麼,隻是一直將他們鎖在這兒,之前是將他們兩人分開,還用擋板阻隔了交流,但她知道,莫聲那邊給她和新禾都放了電視,她那邊的電視輪播著蔣氏與千林娛樂相關的新聞,而新禾那邊,她聽不到太多的聲音,卻能感覺他在受著折磨,似陷入夢魘的人,胡言亂語,卻重複喚著“嘉子”,夾雜著那麼多的求而不得,藏在分秒之中。
她後知後覺明白莫聲想做什麼,任何折磨都比不上精神的傷害,那個人,知道她在意蔣臨風,所以故意如此,卻也清楚新禾的軟肋是什麼,隻是,比起新禾的異常,她已經有些麻木了,打從心底地覺得她與蔣臨風不再有可能,於是沒有太多悲喜,隻是覺得疲憊。
可是,在她懷疑的時候,他出現了。
起初她還沒回過神,當槍口朝向自己的那刻,她意識回籠,卻沒想到會聽到臨風那樣說。
蔣臨風,我父親的死,與你無關,兩家聯姻,也非你所願,對吧?
她望著他所在的方向,遠處窗戶的光仿佛將他的身影虛化,她看不清他的麵容,卻知道他在看自己。
快走。
別過來。
她嘴唇翕動,欲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一種絕望感籠罩心頭。
如果他也有事,甜甜以後該如何是好?
“蔣臨風,你要怪就怪陳新禾將你卷進事件,知道太多的人都活不久,多正常啊。”
莫聲那近乎癲狂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顯得有些可怕,然後砰地一聲,一槍落下,竟然擊中了臨風後頭的那扇門。
“你似乎太急了點,”臨風視線回到莫聲那兒:“我沒說不做。”
“蔣臨風,你真的信他說的?”新禾虛弱的聲音傳來:“你若殺了我,等於將自己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話落,莫聲的槍口便朝著他。
“閉嘴!”似乎被觸怒,莫聲表情幾近猙獰:“在這兒,唯獨你陳新禾沒資格說話!”說著走向臨風,過去將槍送到臨風手裏,流露出一種假裝好意的笑容:“我們就在隔壁倉庫看著,你若不過去,唐輕冬會死你的助理也是死無葬身之地。當然,你配合的話,自然會有人送上唐輕冬那腳銬的鑰匙,我會放你們走。”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外頭兩個保鏢朝陳堡逼近。
“哎哎哎,我們是想來談談心,幾位大爺不要動手啊喂……”陳堡硬是被拖走,無奈有兩把槍指著,隻好噤聲。
一幫人移動到了另一個倉庫,裏頭放著好些監視器,拍攝的正是隔壁倉庫的情況--
畫麵中央,蔣臨風靜靜站著,麵朝角落方向,然後緩緩走去。
“陳新禾,抱歉了。”
聽到臨風說這句的時候,輕冬睜大了眼,眼見他將槍拿起來,她猛地朝一旁挪動,無奈移動的距離有限,距離新禾隻有五六厘米的距離卻無法觸及。
“不,不要……臨風,住手,莫聲斜坡你做犯法的事,你如果做了就真的錯了……不要信那個人……”
輕冬眼眶發紅,喉嚨幹澀得發疼,卻不停重複。
“可沒有辦法了,不這樣,我、你甚至陳堡,都會死無全屍。”臨風深情地看著她。
輕冬怔住。
不知是否自己的錯覺,那目光,仿佛帶著一種“不要擔心”的情緒。
“陳新禾,抱歉了。”
臨風說著,扣動扳機。
槍響傳來!
輕冬睜大眼,腦袋機械地轉向旁邊,親眼見到新禾身體僵硬地朝前倒去!
“新禾!!!”
臨風卻是看向了攝像頭的方向,大喊:“我要腳銬的鑰匙!”
“新禾,新禾……”輕冬哭的歇斯底裏。
她擔心新禾,更是恐懼將來,這兒的黑暗仿佛要將她侵蝕,身體不住地發冷。
臨風看出她的異常,過來緊緊抱著她。
“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輕冬恍若未聞,目光呆呆地望著新禾流出的血,他蜷著身體,發出可憐的呻吟,眼裏似有恨意,就這麼直接地看著她這個方向。
等了會兒,有人從倉庫進來--是剛才在陌生後麵的那位助手。
那人一手抓著槍另一手拿著一把鑰匙,隔著十多米距離給臨風丟了過去,與此同時,有人將陳堡帶過去,硬是將他往倉庫裏推。
“哎喲--小心點啊你們!”
陳堡摔在地上。
同時,倉庫的門落下。
莫聲魔鬼般的笑聲從倉庫的喇叭傳來--
“蔣臨風,謝謝你啊,蔣家大少爺即將身敗名裂,不如我就此送你一程。當然你放心,你殺人的視頻,或許能成為林一誠的籌碼,也許就不會公開呢嗬嗬。--準備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