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需要逃離,我永遠是你的藏身之處。”
輕冬莫名產生一種排斥感。
這話聽著怎麼好像在說她遲早會離開蔣臨風?
正好車子停了,她淡淡地說了句麻煩讓開,然後迅速下車。
“我會讓他知道我有孩子,至於最後如何,我也不會將就。即使失去,那也是我的選擇。”
關上車門,她這樣說。
新禾隻是笑,聲音近似輕歎:“真是……你果然沒變,輕冬。”
“好好休息吧,再見。”
輕冬離開,過去咖啡館那兒。
想到等候著的人,她心情很複雜。
如果不是因為下午時候不知道陳新禾的情況,她也不會特意呼叫林零,讓她幫忙去接甜甜。
推門而入,很快尋到好友,以及那個踩著沙發高舉手臂的身影。
甜甜立刻就注意到她了,不管腳下沒穿鞋,立刻從沙發蹦下來,火速跑過來,撲來抱住她的腿。
“甜甜好想媽媽!”
“乖,有沒有聽幹媽的話呢?”輕冬抱起女兒,過去座位那兒。
“有呀有呀,媽媽可以問幹媽噢。”
輕冬抱著女兒,落座時候注意到林零臉頰有紅腫,忍不住問:“臉怎麼了?”
“不小心撞到了門。”林零低頭,用頭發擋臉。
“真的?”
“嗯……”不知在想什麼,林零表情有些凝重,看了眼甜甜,便說:“甜甜,如果困了,你先睡覺吧,等會幹媽和你媽媽一起送你回去。”
甜甜乖巧地點頭,手臂環著輕冬的腰,聲音軟糯:“到家了甜甜再刷牙噢媽媽……”
看得出林零欲言又止,輕冬先哄女兒睡覺,而林零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便先起身去接聽了。
從落地窗外看去,林零踱步走著,能看出她似乎與人發生爭執,偶爾因為激動會揮手。
輕冬將毛毯攏緊,孩子入睡比較快,看著女兒睡顏,今日經曆的諸多,似乎不太重要了。
世事無常,最好的在身旁。
她想,這已夠了。
林零回來時候,一直低著頭。
看著好友微紅的眼眶,輕冬喚她,問:“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跟我喜歡的人吵架了。”林零坐下,拿過桌上那杯紫薯拿鐵,突然問:“你跟蔣臨風,是不是一起了?”
不知她為何這樣問,輕冬一時想不出如何回答。
是否因為蔣老太有跟她說什麼?
這個疑惑在心裏冒泡。
“輕冬?”林零看出她的怔神,輕歎:“給你看個東西。關於甜甜親生父親的。”
輕冬睜大眼,喉嚨幹澀,不解地問:“什麼意思?”話落,就見林零拿起一個文件夾,上麵有一個鑒定機構的名字。
並不陌生,在許久以前,她就曾經上網查過本地有哪些地方可以做親自認證,官方的,私人的,幾乎都查過。
“我不看!”輕冬搖頭,背貼著椅背:“你為什麼要查這個?”
“輕冬,我隻是覺得,甜甜和你,都該有一個男人護著。”
“我說過不需要!你這樣突然給我這個,要我怎麼想?”輕冬擔心吵醒女兒,隻好壓低聲音,卻染了一絲哭腔:“母女相依為命也好,孩子親生父親是誰,我真的不關心了,也不想去想!”
林零二話不說,開始幫拆文件。
“請你拿著這個走吧,我不想知道。”
“我知道你是擔心蔣臨風知道。”林零突然說,看著好友泫然欲泣的模樣,心裏也愧疚:“但你是否想過孩子的爸爸就是蔣臨風?”
若說剛才是慌張,輕冬此刻真的是迷茫了。
但是啊……
“怎麼會呢?”輕冬咬緊了唇,忍著不讓眼裏熱淚滾落:“怎麼可能……”
腦海卻莫名地想起,孩子的鼻梁,與某個人年少時候很像,包括一些神情帶給她的感覺也是。
她抱著甜甜的手臂止不住地顫抖,卻隻是搖頭,不想相信這個事實。
“我,其實認識蔣臨風……”林零拆開文件袋,直接說道,“我是真的覺得甜甜和他有些相似,所以自作主張地拿了頭發,讓人幫我做鑒定。輕冬,孩子的爸爸就是他。報告裏的數據就是答案。”
紙張劃過視線,在溫煦的燈光下,輕冬一眼看到了那串數據。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坐在那兒,沒有說話,唯有眼裏的熱淚不停地湧出、滾落。
仿佛那些獨自堅強熬過的日日夜夜,都化作了委屈。
她想不信,卻也想信。
當初親眼見他與魏青意熱吻,借酒澆愁,卻不曾想過那時候意亂情迷的對象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