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涼。
漫步在邗州最繁華的街道,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景色在與現實相交織,讓果然生出了些許的不真實之感,也讓他唏噓不已。
吱……
一輛自行車突然橫在了路中央。
“果然?”
果然本能的後退了半步,抬起頭看見了一張帶著驚奇的臉,似乎是同一屆的,但名字卻想不起來。
單腳撐著地,俞樂將自行車的方向調轉了過來才笑著說。“還真是你啊!回來了?不是說要在那邊實習九個月的嗎?”
“你沒去實習嗎?”
俞樂有些難為情的撓著頭說。“流水線上太苦了,我吃不消,所以八月份就跑回來了……”
果然點頭,看來是同一個係的、但不在一個班,所以他隻是覺得臉熟、但名字卻是怎麼都叫不上來的。
“我叫俞樂,隔壁班的,去年你揍劉海的那一次,就是我頂著門、沒讓他跑了的……”
果然想起來了!
去年隔壁班的劉海去分校那邊堵花嬌,還對外宣稱花嬌是他的女朋友、不許別人再招惹,花嬌怕惹出事兒來沒敢說,安怡氣不過把事兒告訴了自己,於是他也就去把那家夥給揍了個鼻青臉腫,當時也不知道是誰把教室的前門從外麵給頂住了,劉海沒能溜的掉、最後才不得不認了慫……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一開始那小子囂張的很,我還以為他很能打的呢,得,既然撞見了、那中午我請你吃飯!”
俞樂趕忙搖頭、指著車簍子裏擺著的牛皮紙袋說。“不成啊,我這還趕著去送文件呢,中午未必能趕的回來……”
“在哪兒高就呢?”
“高就?”
俞樂怔了下才意識到這是在問自己在哪兒上班,奇怪於對方的措辭過於文雅、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自己在教育局打雜。
果然吃驚了。“教育局?你一個學市場營銷的能進教育局?”
“家裏求爺爺告奶奶的、好不容易才把我塞進去的,不過編製還沒有呢,就是個臨時工……”
“教育局的臨時工那也是正式工作,挺好的。”
俞樂不解,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反話,以時間緊、趕緊告辭。
伸手按住了自行車的龍頭,果然問清楚了教育局的地址和上班時間、這才讓俞樂趕緊去辦正事兒,見對方將自行車蹬的飛快、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果然可就不由得黑了臉!
來邗州上了三年的職高,滿打滿算也就隻打過那麼幾次架,農村上來的孩子、要是再不會保護自己,那真的是在城裏被人欺負死的,更何況花嬌的性子軟、有事兒也都藏在心裏不肯說,要是自己再不強硬些、保不準劉海這種本地人還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呢。
本地的走讀生都是從小學、中學一路升上去的,不說是一呼百應、但無論是鄰居還是發小兒、又或者是同學、親戚,真的是遠比從農村上來的孩子要有底氣,自己若是不想被欺負、那就隻能比他們還要更強硬些,果然沒想去欺負誰、但他也不願意受人的欺負,更何況身後還有性子有些慫的龔祝仁,總是需要他照顧的花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