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我剛想問,小狐狸的關切聲首先傳來:“沒事了吧。”
“沒,沒事。”我還是有些恍惚,疼痛突然間席卷而來,又席卷而去,我有些記憶模模糊糊的,似醒非醒。
我想認真記得,卻也隻是隱隱約約,仿佛隔世的一切被白霧籠罩,並不真切。
這種感覺真不舒服。
而且,我的片段思緒裏,都是師父。飛舞的,回眸的,站立的,持劍的,一眸一笑,姿態萬千。
唯有他的臉,此生不忘。
小狐狸此刻卻還是往我懷裏鑽。
可是我明明腦子裏記起來的是師父擁著我,我倚靠在師父的懷裏。
那樣子的,腦子裏中我依偎著師父,而現實小狐狸卻在我懷抱。
不對,我趕忙把將小狐狸往前推甩開。
推開後,一個激靈,我才晃過神來。
小狐狸已經摔在地上了,受傷的眼神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的心徹徹底底地冷了,感覺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心弦在一刻崩塌,現實,我不得不麵對。
掩麵,我轉過身去,不讓小狐狸看著,也不敢再看小狐狸。
“對不起。”我抽噎著,輕輕地對小狐狸道歉,“我嚐試著接受你,嚐試著把你當成我喜歡的人一樣相處,我以為我對你可以像師父一樣,無論他是否帶著魔鬼麵具,無論他化身成什麼,無論於他的身份高貴,無論我是否是借著可嘉的身份讓師父收我為徒,無論膠倪給我看的是他與別人的前世今生怎樣的恩愛,無論我食誅情草燒心吐血多少,無論種種阻礙,我仍愛著他,我忘不了他,我忘不了金榭山上他的一舉一動,忘不了他看我時的一泯一笑,忘不了在他懷裏讓我安心的歸屬感,忘不了和他在一起的一切一切,我的腦子裏隻有他,我便再不能接受你的任何親昵,可是我卻與你有姻緣,這對你也不公平,該讓我如何麵對你。”
我一股腦地傾泄,淚流滿麵。
小狐狸一直懷疑我心裏麵想著誰,我以前閃爍其詞的,不敢麵對現實,不敢告訴它事實,那樣壓製著自己好難過,可是我心裏明明那麼喜歡師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明明忘不了師父,卻說不得想不得望不得,我有多無奈多難受多心疼啊。
現在卻一股腦地告知著小狐狸,我崩潰得嚎啕大哭。
再見了師父,我要回去凡間了,從此,天人永隔。
隻希望他還能記得我這個小徒弟,不要就此從師門裏除名,從他的心底除名。
致此,別無他求。
宣泄如山洪,不知如何而止。
就在我哭得快沒有力氣的時候,一隻手從我左肩輕輕按壓,自上由下;另一隻手從我腰間蛇環而上,掌心相抵,緊緊擁護著我。
“如果你覺得你不能麵對小狐狸,那你麵對我吧,我也是不知道該怎麼留在你身邊才化成原形想討你歡心,一開始,我以為你不愛我,隻想著能陪在你身邊就好,卻不曾想過,原來,是我們都將心事壓得太低了,我愛你可期,無論遇到如何事,無論遇到如何阻礙,無論你是否愛我,我都愛你,一直愛,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