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單一倒也很好奇,他一向大大咧咧的性格直接喊了:“哇,可期,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們偷偷成婚了?你嫁誰了?有沒有比我帥氣?”
“假的吧。”我哭笑不得地看著非單一,“這裏是冥界,騙鬼的,你也信啊。”
我是堅決不信的,成不成婚我是當事人,我怎麼會不知道。
但是我的話明顯讓老婆婆很是嫌棄,她冷了冷臉,說道:“就算是鬼也有尊嚴,不允許人家隨便欺辱,你既能與奈何橋相吸,說明你已為人妻,名字生辰已刻於三生石上顯示,你信或不信都隻隨你。”
老婆婆說著,轉身回頭就走。
我卻被她的話驚在原地。
是的,沒錯,小狐狸也曾經說過,我已為人妻。
我即已為人家的妻子,那為何我是當事人會不知道,那我的夫君是誰?
莫名其妙地就與人結了姻緣,做了人家的妻子。
天,我覺得我是魔怔了。
小狐狸說我已為人妻的時候我以為隻是它的口誤,當時並不以之為意,現在回想起來,它那時候的苦口婆心,那時候的憤恨,那時候的告誡,還真的挺像回事的,我身邊確實經常跟著非單一,然後我腦海裏是想著師父的,然後又有一個不明身份的人藏在心底,那現在,究竟誰才是與我成婚的那個人呢?
小狐狸嗎?
我愣了一愣。
那日也是我與小狐狸在愛情樹下仰望,後來才遇到魂魄不全的老爺爺的。
那麼說,與我有姻緣的是小狐狸了?
可是小狐狸是動物,而我,我怎麼能與小狐狸有姻緣呢?
“嘿,小黑,小黑,你醒醒,醒醒。”我喚著小狐狸,而小狐狸依舊沉睡著。
不為所動。
它既不能回我,那我要去哪裏尋找答案。一個氣急攻心,行氣不穩,腳上的疼痛有卷土而來,有如針紮一般疼痛。
“呀,疼。”我下意識地垂下一隻手想要安撫小腿,腦海中恍然飄進一個畫麵。
徐徐涼風,愛情樹下,綢緞玲琅,我望著一條錦帶出神,突然小黑從我肩膀彈跳而去,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它尖銳的牙齒已然化出一道利刃成光,滑落了我幾縷發絲,它迅速咬著發絲跳著樹幹爬上了樹梢,隱了身影,速度之快,隻剩我幾縷及肩的發尾還在飄動。
那就是我那日看到的飄動的發絲,確實是短了,我竟然沒有發現。
它是拿我的頭發去愛情樹上掛飾的嗎?
結發,結發,結發夫妻。
我才反應過來,我們在愛情樹下定情的信物竟然是發絲。
而我與小狐狸真的有夫妻之名了。
可是那日在金榭山,師父也曾問我:你對我,可有情?我答:有。
有,有,有。
我喜歡的是師父,我又該將小狐狸放置於何處?
焦急之下,我又噴出了一口鮮血,鮮血灑在奈何橋上,發起了沸騰的嗤嗤聲,很快消失不見。
走至半橋中央的老婆婆察覺到聲響,忽然頓了一頓,轉身回我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