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我隻能在心底呐喊,這是什麼訓練啊,人家拜師學藝保命,我拜師學藝每次要命。
我拚命掙紮,往下沉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了吧?被四周水能的擠壓,呼吸不上來的扼喉感讓我心如死灰。
師父不會來的,我知道。
我隻是他的一個試驗品,我知道。
他需要增強我的實力,我知道。
我隻能依靠自己,我知道。
他不會來的,我知道。
他沒來,我知道。
我知道。
我知道。
淚水無聲浸潤冷水,毫無顯示。
狠狠睜開眼,我一咬牙,握緊拳頭,雙腳用力一蹬,用最後剩餘的一點力氣,一蹬一蹬地往上移動。
周圍的水花濺起的層層水泡遊蕩在我的身邊,似乎與我比賽誰更快浮出水麵。
我的眼淚繼續融在水裏,沒人發現。
再見,無知懦弱的自己。
再見,傍人籬落的自己。
唇邊的血腥證實了我的堅持,我已經沒能感受到疼痛,卻隻有一個信念。
活著。
花費了巨大力氣,我爬到岸邊早已氣喘籲籲,不再顧形象直接癱倒了石子上,大口喘著氣,感覺肺裏都是水,咳也咳嗽不出來,肚子裏麵也是,都喝飽了都。
腫的命差點沒有了。
“感覺如何?”神存在悠悠然地走過來,看著我狼狽的樣子有點意外。
我氣還沒喘好,也答不上話。
為了節省氣力,我直接把眼睛也給閉上了。
繼續大口喘氣,有命的感覺真好。
“哎。”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旋指之間,我身上的水漬都變幹了,就連肚子、肺裏麵的水也都被抽調的感覺,瞬間整個人輕鬆很多。
我謝都不想謝,卻也隻是躺著,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怨氣,還不是他把我扔下去的?
看我不搭理他,師父也沒有生氣,似乎今天並不需要再訓練,隻是蹲了下來勁直坐到了我的旁邊,起伏飄蕩的水花沾濕了他的外裙和鞋子,他也一樣和我躺在石子上,枕著手掌,不再說話隻是側頭看著我。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風和日麗,陽光正好。
我能聽到不知哪裏的花,正開的無聲無息,我別過頭,不敢再去看他,獨自看風景。
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裏,一起看著太陽,不再言語。
這便是最好的開始罷,師徒,朋友,夥伴。
這是第一次,隔天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反正到現在我已經能很熟練地鑽進瀑布裏,然後再熟練地從水裏冒出來,而師父就在旁邊教我,如何抵禦從天而降的瀑布的侵襲,慢慢地擴大自己的結界範圍。
從一開始的砸到頭沒砸到肩膀,再到頂出發梢,後來能控製住自己的一個小小結界當屏障,都是師父嚴厲教導的結果,烈日炎炎的午後,我也不怕毒太陽狂照,下一個結界就在草坪上呼呼大睡,可每次一醒來,我都能看到師父躺在我的旁邊,睡得似乎比我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