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無厘頭的惆悵,我就一個頭兩個大。
算了,還是先回去吧。看著眼前被我煥然一新的花壇一角,已沒有往日的紅豔,白白的玫瑰入地後很快枝繁葉茂,鮮花綻放,在清風的飄拂下,如白月光灑落成河渠。我不得不再一次感歎下這裏的土地,滋養生命的能力竟然這麼強悍。可惜我是人,要吃要喝,不然也想埋在這土地裏生根發芽罷。
拖著疲憊又無望地身子回到房間,剛推開門。咦,什麼味道這麼香。我努力地嗅著,朝著香味飄來的位置狠狠地多吸幾口氣。
再往前看,哎呀我去,桌子上香噴噴的美食,葷素相間的幾個小菜,騰騰冒著的香氣一直在向我招手。
簡直不可置信,肚子裏麵的饞蟲是要溜出來了。
但是,不行,內急。我捂著肚子習慣地鑽進裏間,暢快淋漓之後,卻發現這裏的布置很是眼熟。
等等,我怎麼會知道如廁往哪走?早上起來的時候看這邊不是獨間嗎,怎麼突然又冒了間房間出來了。而且這房間的布局,怎麼看怎麼像在青古城的閣樓裏。
我不可置信地跑到外間,看著桌子上熱騰騰的美食。
爹爹曾經跟我說過一個童話故事,說一個又冷又餓的小女孩在一個冰冷的夜晚看到了一個冒著熱氣的烤鵝在向她招手走來,爹爹說這是他太冷太餓出現的幻覺,第二天就被凍死在街頭當時我聽爹爹講的時候哭得泣涕滿麵的,現在我卻想哭都哭不出來了。
這不就是我現在的真實寫照了嗎,我仿佛回到了家鄉,仿佛看到了向我招手的美食騰騰熱氣,我要被餓死了嗎?
可是這些食物好有真實感啊!
不會是爹爹來找我幻化出來的吧,還是這金榭山有心想事成的特殊功能,亦或是菇婆婆回來了,好像他的拿手菜也是特好吃的,嗯,跟現在的口味差不多了。我邊嚼邊想,吃了好幾口後又覺得不對,菇婆婆不是出去辦事了嗎。
菇婆婆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而且金榭山裏除了師父和白玉,是沒有其他人了,白玉不知道什麼原因一早就看到被師父轟走了,現在金榭山不就是隻有師父和我嘛,我沒做,不然就是師父做的?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師父不食人間五穀,估計十指的手連油都沒有摸過,哪裏可能會下廚,而且下廚做的還這樣好吃。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這個地方有隱藏著其他的成精的妖神,關鍵時刻出來打打掃掃,被剝奪一下廉價勞動力,就像我一樣。
突然感覺自己挺悲催的,來到這個通天地界已經人生地不熟了,還要在這幹苦力,這樣一來,委屈和著溫酒一飲而下。哎呀,這酒太辣了,辣的我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提起筷子就大快朵頤,就算手上滲出血絲,我也不管了。
感覺就像自己的最後一餐,所以吃得特別美味。
可能喝的酒太辣,可能囫圇吞棗吃得太快,可能餓得太久體力不濟,可能太過勞累舊疾複發,反正我這身體的毛病又無端地出來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