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神存在(2 / 2)

摸了上百個石頭,好不容易終於找到小木橋的位置,我順著繩索想爬起來,可是糟糕。小木橋是許多木片係著繩索平鋪著延伸而去的,極長不說,橋身根本沒有扶手,我若是這麼直直的走過去,莫說這風能刮倒我,就是這黑燈瞎火的,我一個踉蹌都能丟到懸崖裏。

難不成我隻能龜爬嗎?這樣是會被凍死的。

反正橫豎都要離開這裏,最保險的方式就是匍匐前進了,忍著劇痛,我四肢並用,不知爬了多久,這風是越來越大,這橋都被吹得左搖右擺的。

是爬到木橋的中間了嗎?這可是最抖的。

像蕩秋千一樣,我是秋千上的一隻螞蚱,如果穩穩的還好,可是這力度時輕時重,尤其是失重力那種無助的感覺,讓我抓住木板的手都沒有一點力氣。

又一陣驟風而來,我像被甩到了最高點,因為慣性彈飛了出去,那種抓都抓不住的絕望感席卷著我的身體,無限恐懼。

我在墜落,墜落懸崖,失重的無力感貫穿我的每一個毛細血管。

我要死了嗎?橋下的洶湧依舊拍打著巨石,發出轟鳴的喧雜,摔下去撞到應該會很痛吧,沒有人會聽得到我心裏的大聲呼喊。

向下的風觸動著傷口,我才感覺到痛,可是太疲倦了,我已頻臨昏迷。

掉吧,夢裏不會再痛。

“可期,可期。”昏迷前那幾聲焦急的呼喚聲又回蕩到我的腦子裏。

你是誰?我還要找你呢!不過,會不會來不及了?

不行,我又清醒了一點,睜開眼睛,感覺自己還在降落。

無休止的風呼嘯而過,我抓不住,可我不甘心。

“啾。”天空突然發亮,耳邊傳來一聲巨響,一道白光在黑夜中朝我飛來,刺痛了我的眼睛,一隻渾身發白發亮的白鳳凰從我身下經過,直直將我接了起來。

白鳳凰從我身下經過,直直將我接了起來,又直接將我甩到地麵上,毫不客氣。

得救了嗎?我掙紮地站了起來,還沒站穩,就看到神存在依舊戴著那副惡鬼麵具站在結界前朝我走來,因為他的到來,四周又如同白晝,清晰明朗。

他伸出手,遠遠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一幕有限的熟悉感,哪怕是死神召喚,我也覺得他親切、柔軟。

我終於克製不住,撲上前去,狠狠地抱住他。

心裏的恐懼,恐慌,因為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而不複存在。

我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嚎啕大哭。邊哭邊打,手有多疼就有多用力,反正死過一回了,不怕。

哭累了,我很不爭氣地給睡著了。

我是怎麼重新進來金榭山的,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等我眼睛睜起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間古味生香,精致到細膩的木臥房,蚊帳輕盈柔滑,被風輕吹著搖擺,蕩起了玲瓏的風鈴聲,而我的身邊還躺著一個人。

我縹緲的夢一下子被驚醒了。

“醒了。”戴著惡鬼麵具的神存在躺在我的身邊,見我醒了,優雅地撐起上身,覆上前來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