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一口氣,在無盡的自責中。
“無果會偷會搶,會拿眼珠子瞪人,尤其看到他的妹妹,就有那種恨不得把她吃掉的暴戾,剛開始聽鄰居這樣講我是不信的,後麵我暗中觀察卻是如此,在我麵前他又變得很聽話,哎,他一直很聽話啊,我都不知道他究竟變成什麼樣了。”
無果娘不再絮叨,許多話都藏在她無助的眼睛裏,有限的精力,事發突然的折騰,不好的後果誰也不想要承擔。
這些都是命啊!
無果娘這麼撐下來,已經很堅強了。
“對於無果轉變之前,你可有什麼印象比較深刻的事情,關乎他的言行舉止,或者習慣的?”
“習慣?”無果娘聽著菇婆婆的啟示,又陷入了思考,好一會,“有,我記得無果那時候特喜歡去寺廟旁的榕樹下。”
榕樹?想到我身上的寒毛不自覺地又豎了起來。
“對對對。”無果娘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一次,無果拿回來一顆榕樹的果子回來,他問我,是愛妹妹多一點還是愛他多一點,我當時以為他隻是鬧情緒,沒理會他,然後他卻一直跟在我後麵,哭嚷著跟我說,說什麼。”
無果娘停了下來,認真地回憶著。
說什麼了。
“他說。”無果娘再想了一想,“他說吃下這顆種子,我們就會愛他多一點,問我們願不願意,我當然是願意的,我以為這隻是他的玩笑話。”
“後來呢?”我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後來,當天晚上妹妹就發燒了,高燒不退,接連幾天都是如此,把我搞得精疲力竭,我非常有印象。”無果娘的眼睛望了望其中一間臥房的門口,歎了一口氣,滿是疲倦地說道,“也是那個時候,無雙開始變成了一個低能兒,不再哭不再鬧,乖得好像一個玩具嬰兒一樣。”
無雙娘的眼睛沒有神,眼淚卻這樣掉落了下來。
“而且,而且就在近期,妹妹好像又犯病了,經常半夜裏高燒不退的,還不停抽搐,找了大夫來看,都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我真的累,好累呢,如果我能替她承受這些苦痛就好了。”
無果娘說得慈愛又無助,哭得心疼。
“最近嗎?”感覺到事情的蹊蹺,菇婆婆思考著,“最近無果似乎有分列第三分身的征兆,這期間應該存在什麼聯係。”
“帶我們去看看妹妹。”菇婆婆也感覺到了事情不一般,直站起來,要進房門。
“噢,好。”無果娘也反應了過來,勁直過去推開房門,讓我們進去。
房間不大,很樸實,隻有一張床,床上有個裹布的嬰兒,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很安靜,可能是經曆了一次次的反複高燒,她的臉色很是慘白,雙眼沒有一絲絲的活氣息,嘴唇也幹涸的厲害,一點沒有小孩子的那種圓潤細膩,看著當真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