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圍棋見聞錄(下)(1 / 3)

尋訪英國圍棋的蹤跡,結果喜出望外

我聞聽大感興趣,但很遺憾的是告訴我這個消息的留學生愛好者說,限於自身水平,同時也不想太丟中國圍棋的臉,他雖然多次去那裏下棋,卻從來沒有邀請過那個3段跟他過招,所以無法再給我們提供更多的內容.在謝過那個朋友之後,我們很快按圖索驥在地圖上找到那個位置,然後也管不了禮貌不禮貌的問題了,啪啪啪照著那個電話號碼就打了過去.由於已是晚上九點多鍾,所以我們也不敢確定是否會有人接這個電話,或者這個電話的真實與否我們都不敢確認.就在我們失望地準備掛掉電話的時候,話筒裏突然傳出了一聲hello,聲音雖輕卻叫我們忍不住都跳了起來。

當我們說明情況後,電話那頭很快表現出熱情,邀請我們在他們每周三的例會上做進一步的接觸。

——我們興衝衝地打電話過去,當然是想既然大家聯係上了,你又正好有時間,更重要的是你也同樣有興趣,為何不馬上紋枰對坐一較棋藝,偏偏要往回順延呢?

這就是英國乃至延伸到整個歐洲的習慣,雖然他也很高興,也很想馬上見到對方,但不是那個時間,他們就認為倉促會麵是不合時宜的事情.如果是我們,共同的愛好和彼此迸發出的熱度,會讓我們風雨無阻地奔向對方.

周三我們按約定的時間趕到那裏,一個高大的英國老頭打開門,微笑著將我們讓進房間,卻沒有我想象中可能需要應付的英格蘭式的禮節,雙方很隨意地各自找地方坐下後,話題便直接了當地走向了圍棋.從這裏開始,我們終於真正開始與英國的圍棋進行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找到約翰,也就找到了英國圍棋的早期圖卷

在我們交流的間歇,開始陸續有人來.看到別人親熱地叫著“john“跟他握手,他也不停地起身開門,然後不厭其煩地問每個人喝什麼,我們才恍然大悟起來:原來那個朋友提供的信息有誤.及至後來向他應證我們的疑惑時,他不禁可愛地吐起了舌頭,很誇張地這樣告訴我們:“噢是的是的,我們這裏有英國人,美國人,德國人,當然也有你們亞洲國家的人,但不是你的朋友描述的那樣,是什麼韓國人辦的.“說著,他便很幽默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們,他是不是長得比韓國人更像英格蘭人?

(令我們想不到的是,後來在我們遇到allan scarff 也就是前麵提到的紐卡斯爾的第一圍棋高手艾倫,他也向我們介紹了一些約翰的情況,我們才發現他們對待圍棋的態度是如此認真,以及對這個錯誤信息的強烈反應.所以,當我們後來正式向他們兩位提出采訪的要求後,他們也因此毫無保留地回答了我們的提問。)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在我們開始商量著如何選擇對手和安排對局的時候,戴群忽然告訴約翰我是four段,來英國前曾在中國的《圍棋天地》工作時,約翰忽然又吐著他可愛的舌頭說:“哦,那太好了,我不用再上場了.一會兒艾倫過來後,我想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如此一來,我和約翰自始至終都未能手談一局,甚是遺憾。結果是他們每人都很快結成了對子,我則作壁上觀直到艾倫敲門而來。

艾倫一進門,眼睛就一直盯著我看,到約翰來介紹時,他果然笑了,是那種很暢快的爆發的笑,然後很認真地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然後抓起一把棋子將手放在棋枰上。整個過程顯得簡潔而專業,如果拋開雙方的語言障礙的因素,這個過程真正讓我體驗了圍棋“手談”的妙味。有時候,“於無聲處”的確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而第一天的結局則像一個黑色的幽默:西方的金發碧眼大獲全勝。同去的戴群懷疑我打了什麼埋伏,而我則好笑於他一來一去時的豐富之表情:來時豪言壯語慷慨激昂,去時一臉憤怒加兩眼困惑。近乎“裸奔”的神態就差一個教室以便安頓那快要噴薄而出的問話:怎麼可能呢?足球東方輸給西方,圍棋東方怎能輸給西方?沒有道理嘛!對於西方,圍棋就是東方的同義詞啊!3:0——那麼問題在哪兒呢?除了戴的兩盤棋因猛砍猛殺而首尾不顧導致敗局,我對艾倫則可能有一定中國人客氣的習慣因素,但更多的還是他的實力使然。因為在複盤時,艾倫在我十分後悔的地方不停地擺著他的變化(很奇怪他一直揪住我的痛處不放),由此我說,他的確從東方的角度看去,是一個真正懂棋的西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