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趙伯禮已經猜出他的失眠問題,沒必要再撒謊。
卓天闊在他們兩人之間看來看去,最後默默拿走手機,捧著外賣,坐到了桌子另一個角落。
趙伯禮一整天都沒怎麼說話,梁遠星有些懊惱。他不知道趙伯禮在氣什麼,收工之後也不知從何開口。
以為就要這樣冷場下去。
兩人的酒店房間挨著,走到門口的時候,梁遠星刷了卡之後就想逃進房間,趙伯禮輕輕握住他的肩膀,他全身立刻像過電一樣僵住。
什麼情況?
“趙老師……我,我困了……”
“困?”
“沒有,就是該睡了的意思……”
假的。
能困就不用吃藥了。
“失眠多久了?”
瞞了這麼久的事情被對方猜透,他也不知該解釋什麼,隻覺得心裏恐慌,難得泛起了自卑情緒。
“我不會耽誤拍戲的,你不要擔心……”
“誰擔心這個?我擔心你。”
門在身後合上,梁遠星在安靜的走廊裏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趙伯禮視線灼灼,剝下了他所有的偽裝。
但他仍然不願意細說。
“大概五六年前第一次失眠吧……後來斷斷續續的,一直沒有徹底治好,最近幾個月才完全恢複的。我也沒想到拍戲的時候會出事。”
“五六年前是怎麼了?”
“家裏出了點事情。”
梁遠星就是那個時候才喜歡上趙伯禮的,聽了他每一首歌,看了他每一部電影。
“你從來沒提過家裏的事情。”
梁遠星甜甜一笑,想把這件事揭過去:“沒有必要啊。”
趙伯禮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
這個動作並不陌生,可是今天,梁遠星被趙伯禮高大的身影壓在門邊,才敢麵對他摸著自己頭發時的眼神。
都說趙伯禮冷漠,但是偏偏長了一雙看白牆都能深情的眼睛。
隻是輕輕一眼就能給人沉重深邃的錯覺,好像他在看世間最珍貴的東西。
其實他可能心裏沒有任何波瀾。
梁遠星呼吸一窒,趕緊移開視線。
再看就要陷進去了,會生出不該有的幻想。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本來我能和你說上話的時間就很少,我希望你想起我的時候,想到的都是開心的事情。”
趙伯禮被觸動了。
他以為自己已經拒人於千裏之外,原來梁遠星才是給自己套上了一層保護殼,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泄露出去,把自己捂得死死的,比他的防備還要深。
當著大家的小太陽,溫暖了別人,最後還是不讓任何人靠近。
明明懂事乖巧,卻讓人放心不下。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我真的去睡了。”
“等等。”
“怎麼了?”
“有些話可能不該我來說,但我覺得有必要。”
梁遠星的緊張肉眼可見:“你說吧……我盡量改。”
“我覺得,你跟她不合適。”
梁遠星:“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更得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