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的猥瑣(1 / 2)

某年某月某日,某省某市。某區派出所。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窗外小鳥不住亂叫,後院群犬鬼哭狼嚎。

一間貼著刑警大隊長牌子的房間內,辦公桌後的威嚴男人正悠閑地品著別人送的大紅袍。

“隊長,接到一起失蹤人員的案子。”英姿颯爽的女警花手拿文件走進辦公室。身後是個畏畏縮縮學生模樣的小夥。一臉恐懼與驚慌。

“說說怎麼回事?”刑警隊長推開辦公桌上的報紙,身體略微前傾。

……….

十天後,某大學公寓。一個戴著厚厚眼睛的學子趴在電腦桌前嚎啕大哭。鼻涕與口水交相融彙而不自知。

“羅瑞呀,你死的好慘啊!人都說是作惡多端的才會死無葬身之地,不就是想偷窺嗎,你咋連個屍首都找不到呢!真後悔不該騙你進女廁所啊!大家都是有賊心沒賊膽,你倒好,進去就住下不出來了。這下名聲才是真真正正的出去了,連你夢中相陪的校花都知道你羅瑞的名字了。”

李克哭了會,從兜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衛生紙擦幹眼淚,靜了一下又說道:“你爸媽都把你的東西昨天都帶走了,你那床現在倒是幹淨了。還有,咱倆下的那些片子我留下了,留個念想。”

李克心中無比悔恨,與羅瑞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作為這所二流大學裏的不入流學生,兩人堪稱難兄難弟。女生們自不必說,全跟著帥哥哥親親我我。誰會理他們這對相貌猥瑣性格膽怯學習奇差每天隻會偷偷摸摸的拿著高倍望遠鏡偷窺對麵女生宿舍秀麗春guang的色狼。

男生的態度也差不多,沒幾個願意搭理。蓋因此二人名聲太臭,加之又無男兒豪氣,故而愛名聲者遠之,粗俗淺陋者亦不願近之,生怕被同化為猥瑣怪大叔。

李克是知道慘淡不堪回首的大學生活從何時開始的。

記得還是剛開學入校那會,初入大學的年輕人難免意氣風發,整天是愛跑愛玩,結果某一天被看他們不順眼的學校某個霸王騙到據說是幹淨酒吧的地方,下藥後留下了數張喝酒招妓的照片大肆傳播,因二人均戴一副象征學識深厚的二餅。一時間被網友親切稱作“眼鏡哥哥”。而最早發帖的學校BBS,也因此名聲大作,邁入一流高校網站的行列。

李克與羅瑞的什麼名聲,什麼清譽,頓時全被剝開一絲不剩。李克此時隻記得當時走在校園中是人人喊打,宛如過街老鼠。清純的女生見麵後退三步,豪氣的女生見麵一通毒打。最慘的是他倆在酒吧什麼也沒做過,空被人擺了些姿勢,留了些照片每日自傷。

幾年間,什麼紅顏知己女朋友,二人是再無奢望,每每看著走過去的一左一右,大手牽小手。隻能一臉悲痛的回宿舍,化悲憤為力量的盯著電腦屏幕。

其實要說女生,總還是有的,不時有些波濤洶湧長相稀奇古怪的恐龍妹妹前來叩門,一副毅然決然為愛情獻身的樣子,嚇得這兩個外表淫蕩內心純潔的小處男鑽到床底下,以防史前侏羅紀的到來。

於是不必多說,兩人的大學毫無一絲的快樂可言,隻是在痛苦中消磨時光而已。

每日,這對難兄難弟隻能在大街上吹口哨,還要防止美女們的男朋友和見義勇為者英雄救美者的毒打。要麼拿本書去圖書館豬鼻插蔥——裝像(象),其實是趁機張大賊眉鼠眼瞄兩旁對麵的貌美知性文靜女生。又比如後來拿著省吃儉用的零花錢湊齊的高清望遠鏡,偷窺對麵女生樓裏的春意盎然。再不行就八隻眼死盯電腦屏幕,在偉大的日本藝術家們的“嗯嗯啊啊”中消磨時光。這種表現,實在是有負父母期望,國家重托。

兩人的狀況幾年下來是與日俱壞。臉皮早已被眾生鄙視目光調教的堪比城牆拐角。成了名副其實的猥瑣大叔,卻也隻限於猥瑣,他倆那點膽氣!

細數還是十天前,在經常光顧的酒吧喝完酒壯慫人膽的酒後,二人漫步在情侶密布的運動場,李克忽然瞟到旁邊亭亭玉立的女廁所。想起了長年累月所受的冤枉與導致的結果,李克不僅未像平日那般唉聲歎氣雙淚橫流鼻涕一把,反而石破天驚的從腦海中冒出個嚇自己一跳的念頭。

哼哼!既然你們平時總叫我們色狼,那今天我倆就真的給你們色上一把,不能白受這份罪名。

想罷某種綠帽爬行動物的習性又顯現出來,畏畏縮縮的告訴羅瑞。兩人一身酒氣推推搡搡你不敢我不願了半天,眼看夜色已深,時機正好。最終還是迫不得已用了人類有史以來最公平的方式決出勝負——猜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