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收獲的季節,雖然南方小鎮的天氣還是十分悶熱,仿佛夏天在做最後的掙紮,不想這麼輕易得放棄對整個人間的統治,但是每到夕陽西下,秋天都會用清涼向世界宣示著自己的主權,夏天也隻能做最後的苟延殘喘。8月15日,朵唯準時站在P大的門前,整個校園統一的白灰色牆麵向剛剛報道的新生們傳達著一種曆史的厚重感,作為中國最早的大學之一,P大確實有自己驕傲的資本。朵唯和爸媽在8月10日就到了首都,之後的5天轉過首都的很多地方,但是到了15日這一天,朵唯拒絕了程爸爸和程媽媽來送自己的想法。她覺得自己已經快18歲了,已經長大了,入學報到這種事情完全可以自己完成。在提前就把好幾包行李郵寄到學校之後,朵唯這天就背了一個小包,裏麵隻帶了錄取通知書和一些報道必備的材料。或許是因為還在慪氣,所以她到首都包括到P大報道都沒有提前告訴吳崖韶,朵唯會暗戳戳得想:“我到首都了,你都沒有一個消息問候一下,我憑什麼要主動告訴你呀,最好大學四年,我們見不到麵。”可是現在她站在學校門口,看到其他的同學們都有很多人陪著,還是有點孤單。她並不後悔自己拒絕了父母要送自己的要求,可是她還是想有個人陪著自己走進去的呀。朵唯雖然從小就比較獨立,但是麵對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麵對著麵前陌生的人,還有有些迷茫和恐懼,可能是因為朵唯從小對其他人都比較冷淡,所以沒有人發現其實她有輕微的社交恐懼症,她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朵唯覺得吳崖韶好像是知道的,因為之前他們還在同一個學校讀高中的時候,有過幾次學校組織的活動,朵唯覺得每次自己必須要參加的活動上麵都可以看到吳崖韶的身影,凡是需要和陌生人打交道的場合他都會有意無意而且又很自然得靠過來。這讓朵唯一度覺得吳崖韶很閑,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他的出現讓自己在這些本不太適應的場合變得自在了很多。
朵唯在學校門口對著自己打了好幾次氣才下定決心要邁進去,她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到自己學院的迎新點,然後再以最簡單的話語要到自己的宿舍位置,然後以最近的路程到達宿舍,雖然宿舍裏麵還有三個自己從未謀麵的舍友,但是朵唯覺得麵對三個總比麵對著一群陌生人要好很多。可是總有一些人會打破自己的計劃。朵唯邁出的那一步還沒有落下就被一個很清脆的聲音叫住:“這位同學,你是今年P大的新生嗎?我是P大外文係學生會的,你是哪個學院的,需要幫忙嗎?”這個聲音其實很好聽,從聲音就可以判斷出來這是一個很陽光而且預計很帥氣的男孩子,但是這個時候的朵唯就像是炸了毛的刺蝟,管你有多帥,都想懟到他懷疑人生。想想也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氣結果被一個陌生人搭訕,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朵唯甚至不敢想需要做多少心理建設才能再邁出這一步。不過她的理智讓她意識到這位好像是自己同院係的,而且是學生會的,那預計是自己的學長嘍,所以她決定采取一種更委婉的方式。“您好,我是今年的新生,不過你看呀,我就這麼一個小包,我自己還能背得動,而且我看起來也沒有那麼笨吧,聽說學校不大,所以我覺得我可以自己找到報道的地方,另外您看呀,那邊有很多同學大包小包的,我都想去幫忙了,所以我覺得您應該去幫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