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闌尾炎手術屬於門診手術,大概有個兩三傷口便可愈合,賀旗濤壓根沒當回事兒,叮囑陸檬不用告訴母親。

“聽你的。”陸檬托著一碗煮麵片兒,吹了吹浮在湯碗表麵的熱氣。

清湯寡水的晚飯令賀旗濤提不起半分興趣,但是總比餓死強點,於是行支起身,陸檬則放下麵碗,一手扶住他的手臂,一手將枕頭豎在他的脊背後方,然後拉過移動餐桌,把麵片放好,將一個大勺子遞到他手邊。

“……”賀旗濤抓著大飯勺,他一覺睡到半夜,這兩總是昏昏沉沉的,這是術後吃到的第一頓飯,現在估摸著淩晨兩三點了,陸檬非但沒睡,還在他醒來的那一刻,立刻弄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煮麵片兒?

“媳婦,你白睡多了?”他認為這應該是標準答案了,雖然陸檬氣色一般。

陸檬幾來總睡眠時間不過時,就等著賀旗濤可以進食的日子。她順手將一本名為《夫妻相處之道》的教課書籍放在窗沿上,她的神智已然恍恍惚惚,不過既然決定“戰鬥”,那就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因為這是一場不能輸的戰役。

賀旗濤見她不吱聲,自顧自吃麵片兒,但是麵片兒很滑,舀起來,又滑回碗,濺起幾滴滾燙的湯汁。

陸檬匆忙抽出紙巾,對了,紙巾也是她去市重新購買的,這病房裏所有的生活用品,她都送給了垃圾桶。

賀旗濤本打算接過紙巾,陸檬卻已經開始幫他擦嘴角,動作非常輕柔,好似他是剛出生的嬰兒。

賀旗濤抬起眼皮看她,陸檬則從床頭櫃取出一雙衛生筷,從賀旗濤手取過飯勺,用筷子固定勺滑溜的麵片兒開嘴。”

“……”賀旗濤一口叼走,表現出一臉的不理解。

陸檬抿抿唇,隻有自己知道多痛恨對婚姻不忠的賀旗濤,但是她必須強顏歡笑,戴上一副溫柔賢惠的假麵具,很累。

她又舀起一勺麵片兒,賀旗濤半張開嘴,卻現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賀旗濤抓住她的手腕,她的身體冰冷,清瘦的瓜子臉透著病態的憔悴。

他溫暖的大手包裹在她的手腕上,陸檬的視線卻定格,腦幻想出一副他與齊思思十指相扣的曖昧畫麵。她嗆咳一聲,抽出手腕吃飯。”

賀旗濤咬走她送上前的麵片兒,身體向邊上挪了挪,撩開被角,拍拍床上空位:“上來。”

“我不冷檬話沒完,賀旗濤環住她的腰拉到床上,陸檬生怕壓到他的刀口,幾乎是反彈一下坐直背。不過,這個的動作在自己意料之外。

賀旗濤將她整個人夾在兩腿之間,蓋上被子,雙手穿過她身前,端起麵碗,稀裏糊塗三兩口吃完。

他隨意地抹了下嘴,看向幹淨的麵碗,仍舊感到饑腸轆轆。

“還餓。”

“忍忍,我問過醫生了,再過幾就可以恢複正常飲食。但是三個月內最好別吃辛辣的食物。”陸檬蜷在賀旗濤的被窩裏,側仰頭看向他。

賀旗濤咂吧咂嘴,愁眉苦臉。他無力地躺會枕邊,餓了隻能睡覺,可是他睡得腦袋都扁了,愣睡還真睡不著了。話有Ru吃的時候也未必多稀罕,一旦吃Ru受到限製,滿腦子琢磨的都是大塊大塊的紅燒Ru。

這時,一隻白嫩嫩的胳膊伸到他嘴邊,陸檬笑著:“不能真咬,給你磨磨牙。”

“……”賀旗濤白了她一眼,抓過她的手腕“哢嗤”就是一口,但不是咬,而是大力吸允。

陸檬咯咯一笑,眼皮一低注意到他胸膛前,隱約露出的長刀疤,每當陸檬看到這條陳舊又猙獰的傷疤,總是感到膽戰心驚,但是她今打算跟他聊聊,聊聊他的過去……

“怎麼弄傷的?”陸檬用指尖觸摸著疤痕。

賀旗濤的笑容僵在嘴角,挑了挑眉:“怎麼忽然對我的事好奇起來了?”

“不能問麼?那算了……”陸檬收回手,一轉身準備下床。

賀旗濤見她臉色一沉,急忙攔住她的去路:“你看你,能問,這不是怕你不愛聽嘛。”

“你還沒講怎麼知道我不愛聽?”陸檬不滿地嘟起嘴,但很快現又在耍她麵朝賀旗濤歪頭一笑:“你的事我都愛聽,再沒勁兒也愛聽,誰叫你是我老公呢。”

“……”賀旗濤微微揚起眼皮:“媳婦,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憑他對陸檬的了解,她的一言一行格外詭異。

陸檬搖搖頭,矢口否認:“當然不是,對你好是應該的,在我抑鬱的那段日子裏你一直全心全力照顧我,你難道真以為我是白眼狼麼?”

賀旗濤狐疑地看著她,揚起唇,刮了她鼻梁一下,兩腿並攏,側身騰出一塊位置留給她躺,攤開手臂給她枕。

陸檬垂下眸,賀旗濤的擁抱是她無法拒絕的誘惑,雖然這個枕頭不算柔軟,但三個月,她唯有躺在他在臂彎裏才能安睡,獲得一份莫名的安全感。

她先確定躺下的姿勢會不會碰到賀旗濤手術的地方,謹慎地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