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涼跺了下腳,試圖嚇跑老鼠,那老鼠卻不動。她又跺了下,老鼠還是不動。就在夏夕涼以為自己是不是因為害怕出現了幻覺時,那老鼠卻突然朝她跑來。
“啊!”商場裏傳來慘叫聲,夏夕涼倒退了一步,不知道踩到什麼失去平衡,再一次朝後跌倒。她的手慌亂間又將手機掉在地上,後腰重重撞在了玻璃隔斷下鐵皮包的固定物上。
一種尖銳的疼痛從腰部傳來,夏夕涼下意識用手去摸,一碰生疼,怕是淤青了。她摸索著要去撿黑了屏的手機,突然,下身一陣劇烈而急促的鈍痛席卷了她,令她瞬間定住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有暖暖的液體從身體裏流出,夏夕涼已經被這一連串的驚嚇嚇得做不出任何反應。她抖抖索索用手摸了一下再舉到眼前。
雖然黑暗,但是手心黏膩的感覺與淡淡的腥氣,讓她知道,那是血。
不是後腰受傷的血,隻能是……
她隻覺得渾身在看到那血時癱軟了,疼痛更劇烈地一陣陣襲來,夏夕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夏夕涼躺在臥室裏,家裏十分安靜,卻有滴滴答答的水聲。她努力想睜開眼,又覺得雙眼十分疲憊,疲憊到根本睜不開。
這幾天確實太累了,夏夕涼對自己說,何太太那件事,一直是心病,令她夜不安寐。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滴答,滴答”的聲音卻持續在耳邊回響,是洗手間的水龍頭沒有關緊嗎?前幾天就應該叫物業修一下了。夏夕涼想著,一會兒起來了,得給物業打電話。
但那聲音實在吵得她難以再度深睡,她喚了聲“淩霄”,沒人應,又喚了聲“媽”,還是沒有人。
怎麼回事,大家去哪兒了?夏夕涼疑惑著,努力睜開眼。
周圍很亮,籠罩在光暈中,是太陽太大了嗎?沒拉窗簾?夏夕涼覺得自己皺了皺眉,繼而又睜大一點。
一個可愛的孩子推開虛掩的門探個頭瞧她,那孩子有明亮烏黑的大眼睛,粉嫩的嘟嘟的小嘴巴,與翟依然小時候很像,但胖乎乎的臉蛋和眉眼間的棱角,又顯出不同於小女孩的英氣來。
見她醒了,那孩子似乎有點害羞,卻又忍不住好奇地走了進來。它穿著白色的衣服,矮胖的小小身軀令人忍不住想抱起。
它走到夏夕涼床邊,認真地看了看她,伸出手想摸摸她,卻夠不到,露出了沮喪的表情。
“你是誰?”夏夕涼聽見自己的聲音。
那孩子朝她微微一笑,如同蜜一般,卻回頭看了看。
“滴答、滴答”聲音更響了些,孩子似乎有些驚慌,朝門邊走去。
“別走。”夏夕涼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努力想撐起身體,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不受她的大腦控製。
孩子走到門邊,轉頭,朝她投來依依不舍的眼神,卻終還是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