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什麼努力，不容易……那都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
樊莊雅捂著嘴，站在側麵，哭的幾乎癱倒。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你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做什麼？”柳書芹像個半瘋子，“我都是為了你！”
“如果沒有我，沒有我帶你去舒家，你能學那個燒錢的，珠寶設計專業？！你那廢物的父親，能養得起你嗎？如果沒有我，你能認識袁紹安那種富二代？可惜，我為你鋪了那麼多路，你還是一個扶不上牆的阿鬥！”
柳書芹恨。
恨得不行。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都已經把舒嘉芮打壓成那個樣子了，還是讓她東山再起，甚至過的，越來越好。
“所以，隻是因為嫉妒？”舒嘉芮垂著眼簾，旁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唯有簡奪離得近，感覺得到她顫抖的身體，和隨時都會噴湧而出的崩潰。
是的，崩潰。
極度憤怒之下的傷心和絕望。
柳書芹不說話。
愧疚嗎？
也是有過那麼一點的。
在舒家火災的那段時間，她整天整夜的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是宮沚蘭燒焦的臉。
再後來，她不得不殺了樊成禮。
她也不想的。
她告訴自己。
可舒太太隻有一個，宮沚蘭不死，她一輩子也取代不了她！
“我真恨，當初沒連你一起燒死！”柳書芹冷眼看著舒嘉芮。
沒什麼好怕的，反正她也不過是個將死之人。
這時，舒嘉芮忽然笑了，“那真是可惜了，現在輪到我看看，你是怎麼死的。”
她把樊莊雅從地上拎起來，“還有你的女兒，她的餘生都將在監獄度過，有簡景明陪著，也許，她不會寂寞。”
舒嘉芮慢慢走到柳書芹麵前，“你的錢，你的安奈集團，你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你所在乎的，都將消失殆盡。”
“這樣的下場，你還喜歡嗎？”
柳書芹木著臉不說話，但逐漸攥緊的手，卻暴露了情緒。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她害怕，害怕的要命！
而樊莊雅，她這一輩子，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啊！
“媽！”
樊莊雅哭著撲過去。
她已經沒有父親了，難道還要失去母親嗎？
簡奪和舒嘉芮不會放過她，坐牢是逃不了的結局。
這樣的人生，活著有什麼意思，她不要！
一股鮮血從嘴角湧出，柳書芹死死咬著牙，她望著舒嘉芮，說不出那個‘求’字。
可她還是說。
“求求你，雅雅是無辜的。”
“無辜？”舒嘉芮像聽到什麼有趣的笑話。
她不再多說，而是讓阿深將這母子倆，都送回監獄。
之後，聽說柳書芹哭著求著，想見她一麵，人不人鬼不鬼。
直到死刑那天。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
一切歸於寂靜。
舒嘉芮走出法院的那天，天很藍，花很香。
她和舒嘉喬一起去了母親的墓地。
在墓地前，她放聲痛哭，所有的委屈，不甘，怨恨，難過，都在這一刻盡數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