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鳳在臥室坐立不安,仇晨剛才鬆口帶來的喜悅當即被更大的恐慌所淹沒。

她怎麼忘了呢,那事辦的不算隱蔽,能碰到老劉公章的人就那麼幾個,被查出來不過早晚的事。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可可是他們老陳家這一輩唯一的男丁,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可怎麼向家裏人交代?

正犯愁著,電話忽然響了。

說曹操曹操到,陳玉鳳看了眼來電顯示,愣是沒敢接。

她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但這樣一直拖著也不是個事,她想了想,還是把電話撥回去了。

“你怎麼這麼壞啊?”對方震怒,“自己放著好日子不過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害我們可可?!”

陳玉鳳已經能幻想到老太太破口大罵、唾沫星子噴到她臉上的場景。

“掃把星,敗家的東西,可可說了,都是因為你亂搞男女關係,才搞出這種事情來的。陳玉鳳你怎麼這麼賤,這麼不要臉啊?這麼耐不住寂寞你為什麼不去做雞啊?我告訴你,你哥和你嫂子可就可可這麼一根獨苗,你自己看著辦吧!陳玉鳳,你……”

馬桶衝水的聲音嚇得陳玉鳳一激靈,她沒工夫聽老太太說些有的沒的,趕緊打斷她,“今天下午我會回家,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再說!”

老太太一愣,可能也覺得這樣罵不夠爽,當即磨牙霍霍,“好!我們都在家等著你,你最好能拿出一個合理的交代!”

然後憤怒的掐斷電話。

陳玉鳳把手機丟到一邊,食指掐住太陽穴,疲憊地癱坐在小沙發上。

說不在意是假的,她知道母親重男輕女,知道她喜歡她哥,疼愛可可,卻沒想到她竟是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死活……

衛生間的門打開,她聽到保姆喊了句‘先生’。

陳玉鳳隻能強打起精神出去應付老劉。

“你還沒和保姆說嗎?”老劉蹩眉,“我晚上要吃寫清淡的,怎麼她還問我紅燒排骨要吃鹹口的還是甜口的?”

陳玉鳳一拍腦門,做出忘記的模樣,笑道:“瞧瞧我這記性,剛才咱媽打了個電話,我顧著接電話,就忘記和保姆說這件事了。”

“她打電話來做什麼?”劉市長蹩眉,他對陳玉鳳那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媽非常不喜。

陳玉鳳對他這種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了,“也沒什麼,就是聽說了錦繡房產的事情,知道我們最近過的困難,讓過去散散心。”

果然,劉市長立馬露出厭惡的表情,與從前的每一次都如出一轍,“要去你自己去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時間。”

其實哪有事情呢?

陳玉鳳心裏門兒清。

媒體到場直播當天他就被強行‘休息’了,從前他們這間趨之若鶩的大平層,現在被人避如蛇蠍,哪裏還有需要他處理的事情?

但陳玉鳳可不會拆穿她。

相反,她做出很遺憾的表情,“也是,你最近正是忙碌的時候,那我就隻能自己去了。”

“恩。”劉市長從鼻子裏哼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