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上學、工作,白白自認活的堅強。

可這一刻,在這個豔陽高照的天氣裏,她突然覺得,生活他.***怎麼就能這麼苦呢?

猝不及防地,她忽然想到那位時而溫婉優雅時而英姿颯爽的司徒老師。

聽說她叫司徒美。

這真是一個好名字。

不僅如此,那天在警局門口,她還看到了少女的男朋友,帥氣高貴,兩個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人,誰見了不說一聲般配。

白白承認,她自卑了。

麵對司徒美那種渾然天成、模仿不來的氣質,她自卑的甚至想要鑽進泥土裏。

可如果有人給她一個機會,問她是否願意與司徒美交換人生。

她其實是不願意的,更確切的說,其實是不敢。

因為無法保證坐在輪椅上的自己,是否能夠有活下去的勇氣。

坦白說,她羨慕、佩服司徒美,但這種感情裏,不摻雜絲毫妒忌。

有時候覺得,是不配。

白白大腦亂成一鍋粥,飄乎乎的,哦,不對是她的身體飄起來了,軟綿綿的,好像有誰在抱著她跑。

失去意識之前,她還在想,是誰的肌肉這麼討厭,又硬又硌,她要喘不過氣來啦。

嘖。

至於小李,他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麵色蒼白的女人,淌血的下.體,每一幕都讓他心驚。

下山的路怎麼那麼遠,怎麼一直都走不到頭?醫院呢,附近最近的醫院在什麼位置?還有……

白白會死嗎?

小李整個人都在抖。

對此,救護車上的男護士瞅了瞅揪著自己衣領的手,整個人都是非常無語的。

以常識來講,可以得出這位麵容蒼白的女士大概率正處於生理期,隻是反映比較嚴重。

但沒有大夫下結論確診,他也不敢擅自交代家屬。

隻能默默地看著眼前這位身強力壯的男人將女士緊緊抱在懷裏,頹喪空洞的表情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就很離譜。

“先生,請您放鬆一下。”他不得不出言提醒,“您勒的太緊,病人快無法呼吸了!”

“啊?……哦……哦哦,好……好……”

小李把白白平躺著放在床上,輕輕撫摸她的臉頰,“醫院很快就要到了,你堅持一下,堅持一下好不好……”

局長的秘書最近鬧了個大笑話。

彌沙市警局內部口口相傳,但凡聽到的人,哪怕再愁雲慘淡的心情也會瞬間變得開朗明媚起來。

“是嗎?真的嗎?李哥連這種事情也不知道嗎?”

“離譜吧,你也覺得離譜吧!換了我剛上高中的侄子估計都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嘖,咱們李秘書怕不是還保留著初戀,是個雛兒吧?”

“大概率,我猜。”

白白在醫院躺了兩天後,回到警局忽然發現大家最近總是喜歡湊在一起,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嘀咕什麼,但看到她後就會忽然一哄而散。

就連對麵的大姐也總是抿著嘴,看向她時總憋著笑。

和她有關?

一群人在討論她半山腰被救護車拉走的事情?

白白能猜到自己會丟個大人,但也……但也不至於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