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之後的二十分鍾裏,除了柳書芹自己的陳述外,報社的記者還對她進行了一個簡單的電話采訪。
等到將所有問題都回答完,柳書芹掛掉了電話。不過她沒有看舒嘉芮,反而將目光投向了舒俊德。
其實對舒嘉芮剛才答應柳書芹的條件,舒俊德是並不讚同的。
昨日兒子將他在酒店房門外聽到的事情告訴他時,他差點被氣的犯了心髒病。
他一直以為那對母女隻是有些市儈,有些愛占小便宜罷了,所以為了關係和諧,很多事情他都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萬萬沒想到,他的忍讓居然讓家裏養出了兩隻白眼狼!
如今他沒在背後踩上一腳就已經是仁慈了,憑什麼還要替她們處理安奈集團的問題?!
但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況且柳書芹已經給報社打過電話了,他再讓女兒將話收回來也不太現實。
可心裏終究是氣不過,他板著臉,有些沒好氣的問道:“安奈集團遇上什麼麻煩了?”
柳書芹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用自己有些發抖發麻的腿顫巍巍的走到舒俊德麵前,麵露喜色。
態度好不好她不在乎,隻要能解決問題就可以。
於是她賠笑著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法院傳票遞給舒俊德,並且將這兩天公司的大小事情,隻要能想起來的,她都說了一遍。
不是她想說這麼多,實在是作為半個外行人,她找不到重點,分不出哪件事情重要,哪件不重要。
舒俊德翻了翻手中的傳票,輕輕皺了皺眉。
其實每件事情的起因都很小,幾乎是每家公司都能經常遇到的問題,但是法院給的罪名和處理都比較嚴重。
明顯是有人在暗中施壓,故意要整安奈集團。
“還有一個小問題,”柳書芹又拿出一張傳票給舒俊德,不過這次她的口氣就比較輕鬆了,“是錢就能解決的。”
舒俊德接過來,在看到末尾的‘五個億’時,驚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如果前麵的事情他還能幫幫忙,那對於這五個億的罰款賠償,他可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就算他願意不顧後果的將南林集團目前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拿出來,也是遠遠不夠的。
搖了搖頭,他將手中的東西還給柳書芹,“這次連我也沒有辦法。”
舒俊德話仿若一道驚雷,正中柳書芹的頭頂,劈的她外焦裏嫩。
怎麼會呢?怎麼會做不到呢?
南林集團是國內設計界數一數二的企業,當初她做舒太太的時候,連彌沙市很多高層的夫人都對她十分尊敬,舒俊德……舒俊德他不可能沒有辦法啊!
可惜她僅看到了別人表麵的尊敬,卻不知道那些官太太在背後是怎麼形容她的——
一隻供人取笑的麻雀罷了。
“俊德,你是不是還在恨我,或者說根本就不想幫我?”柳書芹狼狽的撲過去,捉住舒俊德的袖口,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我已經給報社打過電話,撇清關係了。你……你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