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距離足夠近,舒嘉芮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點點淚花,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

“欺人太甚?嗬嗬嗬嗬……”舒嘉芮抿著嘴角,輕輕的笑出了聲,“拿著舒家的錢,來買舒家的企業,我看你們才是欺人太甚吧!”

舒嘉芮的話如同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對麵母女二人的臉上。

柳書芹氣的直抖,她在舒家這麼多年,就連舒俊德都沒和她說過這種話。她舒嘉芮算什麼東西?!

“我本來不想開口的,但是沒想到嘉芮你竟然能說出這麼沒有教養的話!”

“是啊,我沒有教養,獨自生活在意大利六年,有誰會教導我?哪像樊莊雅,這六年過的舒舒服服,要什麼有什麼。”與柳書芹的火冒三丈完全相反,舒嘉芮甚至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波動。

可在聽到柳書芹剛才的那句話後,舒家兩父子的臉不約而同的沉了下去,看著樊莊雅母女的眼神開始變得不善。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舒俊德在一旁黑著臉發話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吧,今天先各自回家。”

沚蘭去世的早,他又為了報答樊成禮的救命之恩,將柳書芹母女接到了家裏,導致嘉芮在那場大火留下的心理陰影還沒有完全消除的情況下,又承受了另一種刺激。

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有資格說舒嘉芮沒有教養,唯獨柳書芹母女不可以!

被舒嘉芮氣昏頭的柳書芹也反應過來了,她怎麼忘了,在舒家,隻要與宮沚蘭有關,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事情,都像是點著了炸藥包一樣。

舒嘉芮這個賤女人……柳書芹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她一定是故意的。

不過這一次她可真的是冤枉舒嘉芮了,她沒想到連父親都會發這麼大的火。

她不否認,也許父親和母親之間真的存在過愛情,但說到底,柳書芹也是他同床共枕了許多年的人。

“我們走吧。”舒俊德寒著臉拿過旁邊衣架上的外套,率先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舒嘉喬緊隨其後,仿佛再也不想看這對母女一眼。

可當父子倆已經打開了房間的門時,卻發現舒嘉芮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們先走吧,我一會兒要去和童幼南見一麵。”舒嘉芮將酒杯放在身後的櫃子上,繼續解釋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管後麵怎麼處理,都需要一個好的律師,不是嗎?”

舒嘉喬皺著眉頭看表,“但是現在已經快要淩晨了。”

“沒關係,”舒嘉芮不在意的笑笑,“我和童幼南之間不在乎這個。”

“那好吧。”舒嘉喬皺著眉頭,“我先將父親送回去……”

他好像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舒嘉芮打斷了,“恩,開車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好。”舒嘉喬點點頭,帶著父親離開了那個房間。

他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一會兒給她打電話就好。

舒家父子的離開,讓屋內歸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