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吧,”舒嘉喬沒有繼續多說什麼,“後續的安排我會讓秘書發到大家手中,散會。”
會議室內的人沉默而有秩序的的離開。
“嘉芮你等一下。”眼看著舒嘉芮離開,舒嘉喬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恩?”已經快要走到門口的舒嘉芮看看哥哥,而後就近找了個位子坐下。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舒嘉喬才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你……是怎麼發現方瓊在說謊的?”
問出這句話時,他連鼻尖都滲出了冷汗,像是在等待法官宣判的囚徒。
千萬別,事情的真相千萬不要如他所想的那樣。
舒嘉芮仿佛早就料到了這個問題,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因為我曾在類似的地方居住過。”
放在桌上的手都在抖,舒嘉喬痛苦的閉上眼睛。他還記得,當初在Seven回國的第一次見麵會上,舒嘉芮就曾崩潰的告訴他們,她曾在意大利的貧民窟住過兩年。但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亂了,所有的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情齊齊向他砸來,以至於之後他一直忽略了這件事。
可當剛才她斬釘截鐵的否定了方瓊的設計稿時,他便料想到,在意大利的那段日子,她過的遠比他想象中更困苦。
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現在坐在親妹妹對麵,嘴唇顫抖,眼角濕潤,甚至覺得有些想哭。
“都過去了,哥哥,不必如此在意。”舒嘉芮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萊爾集團的那個合作案就交給我吧,我會按照帶領設計部按照他們原來的思路做,應該不會耗費太多精力。”
“不行!”舒嘉喬堅定的搖搖頭。
如果按照設計部之前的思路,那便意味著舒嘉芮必須要帶人深入山區去尋找靈感。不管如何做多少保護措施,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意外狀況誰都無法保證。
他的妹妹已經吃了那樣多的苦,現在回家了,他怎麼可能再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舒嘉芮搖搖頭,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去做這件事了。
安迪雖然也經曆了重重苦難,幾乎從小到大都生活在貧苦的地方。但她一直都在忙著逃跑,拚盡全力隻為了活命,根本沒過過幾天安生日子,所以她對那些地方的印象充滿了攻擊性。
以唐納德的挑剔程度,她並不認為他會滿意於那種類型的設計。
況且眼看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距離與萊爾集團合作案上約定的日期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設計稿不能在規定時間交出來,那麼後續的所有計劃都會被打亂。
倒不是說她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隻是,南林集團目前正處於轉型的關鍵時期,任何一點對它不利的傳言都有可能影響後麵的發展,它的名聲禁不起如此折騰。
“讓我去吧,哥哥,”舒嘉芮安靜的看著舒嘉喬,不含私人情緒地陳述著一個最簡單的事實:“全球大大小小的珠寶設計公司都在盯著南林集團,容不得我們出現一點問題。”
“那也不行,”舒嘉喬咬咬牙,手在桌上攥成拳。他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不是不知道這場合作案對南林集團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