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簡奪伸手彈了她的額頭一下,“真是個冷漠無情的女人。”

“我隻不過是闡述事實而已。”舒嘉芮聳聳肩。

相信人性,相信愛情,隻是那些天真的小姑娘才會做的事情罷了。

“所以你是從來都不對其他人抱有希望嗎?”

“也不是。”舒嘉芮歪著腦袋想了想:“比如阿南,小美,還有艾裏克,他們都是我能把後背交給對方的朋友……”

在聽到‘艾裏克’這個名字的時候,簡奪隻覺得一股怒火油然而生,而聽到舒嘉芮說‘朋友’的時候,那股火倒是奇跡般的消滅了,但還是留了點後遺症。

"為什麼沒有我?"

"嗯?"

簡奪憤憤的把頭轉過來,"難道我不是你能信任的人?"

"這……"舒嘉芮頓了一下,然後飛快地揚起了一個笑臉,說:"當然,你當然是我能信任的人。"

簡奪沒有再說話,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被她‘信任\''的喜悅。他緊緊盯著她不斷躲閃的目光,似是想將整個人都看透。

"怎……怎麼了?"

"沒什麼。"簡奪捏了捏自己掌心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專心看著前方的路。

"那就好,嘿嘿嘿。"

看簡奪又變成了那一張撲克牌臉,舒嘉芮也不敢招惹他,隻能悻悻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她想,簡奪應該也明白,其實她方才說的‘信任’,不過是一句違心的話。

看慣了那些情情愛愛的悲劇,她又怎麼會相信一個男人呢?

當初,她覺得自己的父母之間就是那種至死不渝的愛情,可後來呢?母親死後,父親不還是另娶了嗎?

她沒上過戰場,沒體會過戰友情,不知道父親和樊成禮叔叔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她隻知道,那個叫做柳書琴的女人在她母親過世之後,成為了新一任的舒太太。

愛情?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

簡奪用餘光瞟過表情冷冽的舒嘉芮,默默的在心底歎了一口氣,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按理來說,他從小父母雙亡,對於感情這件事應該更為淡漠才對。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心比他還要冷,還真是物以類聚了。

很快,賓利就停在了一家足療店門口。一陣風吹過,安在牆上的螺絲釘又鬆動了幾分,上麵的已經落了灰的牌子掉了半截。

舒嘉芮:"……"

"你說‘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來做足療?"舒嘉芮抽抽嘴角,指著前麵那家破爛的足療店,道:"就算要做足療,咱們好歹也找個差不多的地方吧……這家……看起來已經關門大吉了啊……"

簡奪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自己下了車,又繞過車前,打開舒嘉芮那一側的車門:"來,下車吧。"

"哦哦。"

本來猜想簡奪可能會帶她去個拳擊場,賽車場,或者私人會所之類的。可誰知道最後來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

簡奪自然不是一般人,能讓他親自來的地方自然不會是普通的去處。本來坐了好久的車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舒嘉芮,忽然對這間奇怪的‘足療店’有了興趣。

不過,按照簡奪那麼不愛按照常理出牌的性格,某芮還是扯住他的袖子:"這裏不會是什麼凶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