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如同往常一樣負責少爺的安全,隻不過方式從明處變為暗處。
當少爺和少夫人進了街區後,他本想跟進去,可是卻被少爺以眼神示意等在外麵。盡管有些擔心,但他還是聽從了少爺的吩咐。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他在車裏等的都快睡著了的時候,少爺終於從街區裏麵出來了。
是少爺自己,並沒有少夫人。
當時他還非常疑惑,按照少爺現在給他留下的印象,少爺寧可弄丟自己,也不會弄丟少夫人的。
正在他思考之際,簡奪已經邁開長腿,三步並兩步的走到車前了。
沒那麼多時間想那些雜七雜八的,阿深趕緊下車,恭敬的給少爺拉開了後座的車門。當簡奪走到阿深身邊時,阿深立刻感覺到了一個詞,叫做‘危險’。
就像是腳下踏著一片隨時會發生八級地震的土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一命嗚呼。
簡奪上車後,便不發一言。阿深坐在前麵,也不敢說一句話,拚了命的吞口水,生怕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炮灰。
直到稀疏的雨滴落在車窗上,雨水和玻璃相撞的聲音有些刺耳。
阿深聽見渾身都散發著陰沉氣息的少爺,用寒冰般的聲音問道:"下雨了?"
"是的,少爺。"
阿深恭恭敬敬的答著,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之後便是很久的靜默。
忽然,阿深聽見後座上的人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像是妥協一般的說:"車上有傘嗎?"
"有人,"阿深手腳麻利的從副駕駛旁邊拿出一把雨傘,一回頭卻發現少爺已經冒雨出了車門。
一刻也不敢怠慢,他趕緊拿著雨傘,小跑著追了出去。
他一直跟在少爺身後,向那個街區內走去。走到一個長椅旁,少爺卻忽然停下來,眼神幽深的地盯著後麵那堵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阿深也隨著少爺的目光看向那堵牆,可是他看的眼睛都酸了,也沒看出那牆上有什麼。
"好,很好。"
簡奪的薄唇揚起一個冰冷的微笑。阿深用餘光看了一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再後來,少爺就去了拳擊場,將裏麵的所有教練、隊員,全都打了個遍——哦,當然還有每個都平均被打飛兩三次的他,連少、禹少和黎少。
說起來,那三位此時好像還在別墅養傷呢,連宴會都不能來參加……嘖嘖,要不是他經過特殊訓練,不然估計也至少要臥床一個星期吧!
時間軸拉回現實。
阿深看著旁邊有些微小情緒顯露的少爺,不禁在心裏長歎一口氣。
愛情是什麼,他不懂,可他分明看到沉浸在愛情中的少爺,在對待少夫人的問題上,從頭到腳,整個人都變了。
他跟在少爺身邊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過他情緒外露呢?少爺一直都是隱藏情緒的高手,有些時候他甚至覺得少爺的身上根本就不存在‘情緒’這種東西,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就算有一天,天都塌下來了,少爺也能保持住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川臉。
可你看看現在呢?
天也沒有塌,隻是少夫人沒有聽少爺的話而已,少爺竟然就已經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