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有點事,要出門,廚房裏有剛煮好的薑湯,常用的食材基本都有。你一會兒記得把薑湯喝了,要是餓了就自己去做點吃的知道嗎?”童幼南一邊上妝,一邊對身後的舒嘉芮叮囑道。
“好。”舒嘉芮應道。
她沒有問童幼南要去哪兒,也沒有問她要和誰一起出去。隻是側過頭,眼神幽暗的看著桌上的藥。
很快二十分鍾就到了,童幼南又對舒嘉芮囑咐了很多,大抵就是一些常用物品的位置,便匆忙離開了公寓。
樓下,連舟一身銀色西裝,斜倚在車前。
當童幼南出現在視線內時,他明顯眼前亮了一下。
銀色和天藍色相互交錯的人魚禮服,完美的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露肩荷葉邊的設計又顯得她整個人嬌嫩異常。
“等很久了嗎?”童幼南走到連舟麵前,問道。
連舟十分紳士地幫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做了個‘請’的動作,邪氣的勾了勾唇角,說:“等的是美女,再久也甘願。”
被喜歡的人誇獎,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藏不住的。向來喜歡板著臉的童幼南此時也忍不住愉悅地揚了揚嘴角。
女為悅己者容。
“本來應該是簡奪去的,”連舟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不過他臨時有事,就讓我頂一下。”
“恩。”
“阿深還通知說要帶著女伴,我想了一圈,身邊能帶出手的女人就隻有你了。”
連舟說的雲淡風輕,平常的就像是在說‘明天有雨’一般。可他卻不知道,這簡單的一句話在童幼南心中掀起了何種程度的驚濤駭浪。
如果說剛才隻是小小的愉悅,那現在便是大大的欣喜了。
一句‘身邊能帶出手的女人隻有你了。’,短短十三個字,卻像是肯定了她這些年所做的一切。
她終於越過嘈雜的人群,入了他的眼。
可令人難過的是,即使這樣她依舊覺得前方一片黑暗。
童幼南輕輕扭頭看著車窗外的霓虹,垂下了眼睫。
那天晚上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她還記得他親吻那個女人脖頸時的場景,甚至能聽到他薄涼的嘴唇,貼在其他女人肌膚上的觸感,都像刀一樣,割的她心口生疼,卻見不到一滴血。
童幼南自嘲的一笑,那又怎麼樣呢?就算她難過到死,又能怎麼樣呢?
你看,身邊的那個男人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怎麼會感受到她心中的痛?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不要太計較了,她這樣的對自己說,能陪在他身邊就已經很好了,還要求什麼呢?
他都說了,她是他身邊唯一能帶的出手的女人,那她就再努努力,再堅持一下,總會好的,不是嗎?
直到後來很久以後,當她穿上婚紗,看著母親失望地離開時,才明白,原來愛情是特殊的。堅韌,努力,不計付出,這些在麵對其他事情時可以算作優秀的品質,在愛情裏卻變得不值一提。
兜兜轉轉,費勁心力,不愛你的人,終究還是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