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小七……蘇小七……”不同於蘇小七的安靜,丁誌明的聲音近乎哽咽,他不停的搓著自己的雙手,好像有一肚子話,一肚子保證想要說給她聽,可是這個時候,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一遍又一遍叫她的名字,仿佛這樣就能帶給自己力量。

“之前我……”

他還想要解釋什麼,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Seven打斷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寂靜在兩人之間流淌,丁誌明微張著嘴,幾乎呼吸艱難的問道:“我們……就真的不可能了嗎?”

Seven微笑著搖搖頭,“不可能了。”

“不後悔……?”

“不後悔。”

“哪怕我用整個餘生來贖罪,你也不願意原諒我了是不是?”

Seven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可也隻有那麼一瞬間,然後她微笑著,語氣輕緩而又堅定的說:“是。”

“好好好……”丁誌明也笑了,他大笑著,笑到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過了好久好久,他才終於停下來,然後問她:“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Seven抬頭,眸子溫潤如水,她說:“從此一生,山高水長,兩不相見。”

放在桌麵上的手緩緩收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近乎猙獰,許久他才應道:“好,我答應你。”

丁誌明走了,Seven沒了最初的氣勢,也沒了剛才的平靜溫柔。像是一個提線木偶失去了原本提著她的線一樣,從心理到生理都沒了支撐力。

她呆滯的轉過頭,順著落地窗向外看,卻發現外麵早已經沒了丁誌明的身影。

嘴角淡淡的挽起,臉上沒有笑意,更多的是仿佛解脫了一般的表情。

“小姐……小姐……”

服務生走過來喚了她好幾聲,道“您的咖啡已經涼了,用不用為您換杯新的?”

“不用了,”Seven拿起旁邊的包包,戴上墨鏡,離開了這家咖啡廳。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無數,女人們化著精致的妝容,快速的行走著,穿梭在一棟又一棟的辦公樓,一個又一個的格子間裏,任誰也看不出,幾分鍾前,她們心中可能坍塌過一整個世界。

糾纏了這麼多年,以後的路啊,還是要她一個人走。

可是那又如何呢?誰說帶著同伴會比一個人走的更輕鬆呢?

Seven麵無表情的打了一輛出自車,回到自己住的高檔小區。從小區門口到住的單元樓不過幾十步的距離,可她卻走的緩慢異常。

噴泉上的石雕鯉魚在咕嘟嘟的吐著水,花園裏開了各式各樣的花,小路上纖塵不染,明明距離市區很近,卻沒有一絲噪音,寧靜和諧的如同郊區一般。

這便是有錢人的生活吧,Seven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