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多可笑,從昨天到今天,這一切就像是夢一場。明明是風頭最盛的時候,明明剛拿到了簡氏的合作案,明明一切都踏上正軌,在變得更好,竟沒想到會以這樣的結局收尾。
“總……總經理,不好了!”一個穿著西裝的高管慌慌張張的進了辦公室。
隻不過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卻沒想到會這麼難,舒嘉喬神色慍怒的轉過頭來,剛想發火,卻聽到進來的男人說:“不好了總經理,董事會急了,已經把電話打到董事長那裏質問了!”
“什麼?!”舒嘉喬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領,將人提起來,“你說董事會已經把電話打到董事長那裏了?!”
“不僅如此……”男高管硬著頭皮,聲音打顫的說:“董事們通知您,一個小時之後召開董事會……”
捏著男人衣領的手攥的骨節泛白,舒嘉喬的眼神從幾乎能噴出火到逐漸變得陰鶩,半響,他反而鎮定下來,鬆開手,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
男高管被嚇得不輕,跑的比猴子還快,幾乎是舒嘉喬話音剛落,他就已經沒影了。
舒嘉喬冷笑一聲,拿起桌上的手機,薄唇緊抿,撥出了一個從沒打過的電話。
十分鍾後——
“有事?”
童幼南剛打開辦公室的玻璃門,就看到舒嘉喬雙手插在西裝口袋裏,俯視著樓下的大批記者和股民,背影看起來有些蕭條落寞。
“找我有事?”見那人不說話,童幼南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恩。”舒嘉喬緩緩轉過身來,瞳孔幽深的盯著她,啞了聲音的問道:“你……和舒嘉芮到底是什麼關係?”
“如你所見,能夠兩肋插刀的朋友。”童幼南冷漠的勾勾唇,“不,不應該說是朋友,說是家人才更準確一點,畢竟——嘉芮也沒什麼親人了。”
她最後那句話說得很過分,但舒嘉喬好像已經不願與她爭辯,隻是麵色嚴肅的繼續道:“那麼,能不能勞煩你以後……以後多多照看這一點舒嘉芮,她……她認識的都是些泡夜店酒吧的狐朋狗友,我所知道的,你是她唯一一位比較靠譜的朋友……”
童幼南本來還等著舒嘉喬懟她,卻沒想到話風與她想的完全不同。她疑惑的看著對麵的男人,不知道他這一副交代後事的語氣是要鬧哪樣。
以為童幼南是不同意,舒嘉喬急了,繼續道:“南林集團可能要撐不下去了,我和父親的後半生也許會負債累累,根本不可能再幫助舒嘉芮……我也不是請求你養活她,隻是希望你能勸勸她,不要走上那些歪路子就好……她前半生過的幾乎是揮金如土,後半生也該嚐嚐窮日子了……”
舒嘉喬停了聲音,又重新轉過身,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後半生也該嚐嚐窮日子了,恩,是該苦一苦了,應該苦一苦了——
但終究還是舍不得。
一張銀色的銀行卡靜靜的被他攥在手心——這是他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一些積蓄。
等舒嘉芮回來,就交給她吧。隻要她能收斂以前大手大腳的行徑,稍微節省一點,裏麵的錢應該能保證她後半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