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舒嘉喬聽了樊莊雅的話之後，像是一下子被人點醒了一般。怒氣被盡力克製住，望向舒嘉芮的瞳孔裏盛滿了惱怒，“出去，高級設計師的位置不想做了就辭職。”
他不是沒考慮過舒嘉芮現在是簡氏合作案的指定設計師，但現在公司都岌岌可危了，簡氏的合作案他們也不見得還能守得住。
不論經曆多少次，哥哥說的話總有這樣的本事，讓舒嘉芮覺得自己好像在寒冬臘月被丟進了冰水裏，連骨子裏都泛著涼。
可她隻是笑笑，好似完全不講舒嘉喬說的話放在心上，扭頭麵對樊莊雅，唇邊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說：“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嗎？”
“為什麼？”
樊莊雅的眼神在舒嘉喬看不到的地方變得戒備，她總覺得舒嘉芮這個笑容有些怪怪的。
“你沒來之前，我是有正經事的；你來了之後……”舒嘉芮頓了頓，好笑的瞥了眼舒嘉喬，“我覺得自己是來秀智商的！”
說罷，便笑意盈盈的離開了總經理辦公室。
樊莊雅聽不太懂舒嘉芮話裏的意思，但直覺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便仰頭衝舒嘉喬道：“哥哥，嘉芮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來了之後，她覺得自己是來秀智商的？！”
“她……”舒嘉喬被問得噎住。
這要他怎麼解釋，難道要說同是知道南林集團出現大批量違約撤資的現象，舒嘉芮很快就能理解事情的嚴重性，甚至還提醒他不要忽略員工的恐懼心理。可樊莊雅卻什麼危機感都沒有，什麼都不懂……
“誰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舒嘉喬冷哼一聲，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趕緊轉移樊莊雅的注意力道：“雅雅，你過來找哥哥有什麼事情嗎？”
“差點忘了，”樊莊雅將設計方案交給舒嘉喬，“哥哥，要與國外公司合作的設計方案，設計部剛做出來的，你簽個字吧！”
“好，你放在這裏吧，我一會兒簽完了讓秘書給你送過去。”舒嘉喬轉過身，走回到辦公桌後麵。
“啊？”樊莊雅愣住，以前哥哥都是看也不看直接就給她簽字的，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她走到辦公桌前，將設計方案打開，放在上麵，說道：“哥哥，你現在簽，簽完了我就拿走……”
“我現在沒時間，你先回設計部，弄完了讓秘書給你送過去。”舒嘉喬把自己埋在一堆文件裏頭也沒抬。
樊莊雅第一次被哥哥這樣冷淡對待，心裏有些不滿，但還是忍耐住了。咬咬唇，把設計方案合上道：“好，那我先回去了。”
“恩。”
辦公室的門被不重不輕的關上，舒嘉喬手裏拿著筆，卻什麼都沒寫。他盯著樊莊雅留下的設計方案，放在桌麵上的手不自覺緊握成拳。
人家已經發郵件過來說要取消合作了，還要什麼設計方案？
恍惚間，他的腦海中忽然想到舒嘉芮之前那個足以鎮定人心的表情，更神奇的是自己之前還很暴躁的心神竟奇跡般的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