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察其神情,暗自記著回去要查一查香遲的底細。
金貴妃對香遲很有幾分滿意,不僅救了場還使蝶戀花屏風愈發特別。由是她也多了幾分耐心,“你是浣衣局新來的繡女?”
“奴婢是浣衣局的。”
香遲搖頭,這倒讓金貴妃有些驚訝,“屈才了。”
“奴婢念賀嬤嬤提攜之恩,日子也不苦。”
金貴妃自然聽得出香遲的婉拒之意,卻也沒生氣。在浣衣局待著也好,不被他人所用即可。
“賞。”
她道了一個字,便讓香遲退下。而這賞荷宴被接二連三的打斷,也是徹底沒了興致。又隨意談了幾句,也就各自回宮了。隻是對於玉圓宮的宮人講,這不是什麼好事。“哼!”
金貴妃坐在太妃椅上,接過柳醉戰戰兢兢遞過來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就擲了出去,碎瓷片和熱茶湯潑了一地。柳醉三人慌忙跪下,衣衫濺上了熱茶也顧不得在意。
“你是準備燙死本宮嗎?”
金貴妃冷言道,麵色微沉。雖說那個叫香遲的宮女補好了蝶戀花屏風,可賞荷宴終究是毀了,她又焉能不氣?
玉圓宮此時處於一種低氣壓的狀態,殿外的人個個噤若寒蟬,殿內的人更是苦不堪言。隻是她們都是奴婢,主子要發火兒,她們就得受著。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柳醉叩首求饒道,光潔的額頭很快就紅腫了起來。柳妍和香思此刻也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情,畢竟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就是自己遭殃。
比起柳妍,香思是更害怕的。一是怕自己違了金貴妃的心意會被責罰,二也是怕自己偷看皇上的事情被金貴妃發現,一時間身子抖得十分厲害。
金貴妃雖在發火兒,卻也知道此事與柳醉柳妍兩人的安排沒多大關係,她不過是在消氣罷了。見柳醉柳妍皆是一副乖順模樣,又想起幾年來她們跟自己的功勞,倒也就不甚氣了。隻一瞧著旁邊渾身發抖的香思,她便覺得又有些火。
雖說前去查探的太監沒有發現香思與別宮宮女暗自接觸過,但她終究是存了疑香思之心。金貴妃眸光不定,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柳妍,去把雪團兒抱來。”
金貴妃開口,柳妍立即起身去抱了那雪白的貓兒來。它此刻是似乎是吃飽了,正懶洋洋的舔著爪子,分外慵懶可愛。
“柳醉,你且退下。”“是,奴婢告退。”
柳醉又一叩首,如蒙大赦般的起身出去,又關緊了殿門,哄散了圍在殿門附近的宮女。
柳醉是鬆了口氣,柳妍和香思卻是愈怕了。而金貴妃也不說是讓柳妍放下雪團兒還是抱過去,柳妍便也不敢動,隻原地站著。
“香思,你瞧雪團兒可好看?”
金貴妃抬手,柳妍便會意把雪團兒抱到金貴妃的手邊,讓金貴妃撫摸它柔軟的毛發。雪團兒似乎是舒服了,軟軟的叫了兩聲,分外惹人疼惜。
“娘娘的寵兒自然是漂亮的。”
香思小心翼翼道,汗水從額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