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昌援在嘴上對熊劍東強詞奪理,心中卻是驚駭不已,由不得目光膽怯,再次向台下的龍青、龍山兩兄弟,張望了一眼。
他心想,這姓熊的不過剛來了幾日,斷不會就能立刻,收買了自己多年栽培的護法金剛。
劉禮典不明就裏,反倒以為宗主其意,是要龍青、龍山登台為他作證,便嚴厲地命了他兩人,當眾說出事實真相,立刻幫助宗主恢複清白。
龍青、龍山被劉禮典所逼,便在台下一起答道,熊先生所言屬實,那羅氏父女被宗主殺害後,屍首就埋在了內庭後院,那片曼陀鈴的花草叢裏。
此言一出,萬般嘩然。
“串通好的,串通好的!”惠昌援哇哇大叫道,“他們這是相互勾結,欲圖敗壞上靈神宗的名聲!”
劉禮典沒有想到,自己反倒為宗主幫錯了忙,與眾金剛麵麵相覷,立時之間,後退幾步,紛紛與惠昌援拉開了距離。
的確,人命關天,便是惠昌援這般上靈神宗的宗主身份,也是要殺人償命。
“我是宗主,我是宗主!”
惠昌援氣急敗壞,他披起那件絲絨的綠色金邊敞篷,手持樸刀一陣狂舞。
便在此時,突然聽得“嗖嗖”幾聲,但見慈儀師太手中的拂塵飛出,圍著惠昌援打了幾個圈,他身上的金邊敞篷,連著手中的樸刀,便全都抖落到了慈儀師太的腳下。
“師爺爺……”
惠昌援驚恐地喊叫了一聲,麵如土色。
還沒有等他接著再語,慈儀師太縱身一跳,把了惠昌援淩空抓起,眨眼之間便塞進了之前,他親身表演過金遁之術的那個鐵籠裏。
順勢,慈儀師太抄起鐵鏈,把了鐵籠,嚴嚴實實地裹緊起來。
這一切,前後不過是一分鍾的時間,慈儀師太又穩穩地坐回到椅子上。
那鐵鏈粗重幾百斤,惠昌援表演金遁之術時機,兩名金剛尚需肩扛背抬,而今慈儀師太仿佛不費吹灰之力,信手拎起,隻看得台上台下,眾人兩眼發直。
一直立於台下的來賓邱香婭,她剛才就已經記起,惠昌援那天在陶海亮新居喬遷時,當場表演“空中抓扇”絕技,曾言道傳教與他神功的,乃是一位稱作慈儀的世外高人,今日裏的這老嫗鶴發童顏,必是雪山王母池道觀的慈儀真人無疑。
而對於她那同父異母的弟弟邱彪,此時見到惠昌援,枉為上靈神宗一代宗王,這日間隆重舉辦七周年登基大典,本想大展雄威,不料先是被了那位姓熊的家夥,故意從中釁事,到後來更是被了一個來曆不明的襤褸老嫗,輕而易舉徒手擒獲。
而如今,惠昌援被意外揭露命案在身,恐怕是要難逃牢獄之災。
邱彪想到,眼見這上靈神宗,總還需要推上一位新的宗主出來,尤其是慈儀師太腳下,那件冉冉發光的絲絨金邊敞篷,更是令他神往已久。
他不由得一時心動起來,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