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的踩踏著自行車,她的手下意識的攬住他,靠在他背部,嬌聲細膩,“要是這條路沒有盡頭該多好。”
他微微一怔住,旋即速度越來越快,暖融的風吹起她的長長的黑發,一絲黑發拂到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發香,他嗅著那淡淡的馨香,頓時心情更是舒暢。
她看著這自行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再看看四周,隻有一輛黑色轎車行駛過來。
轉彎越過橋底,迎麵而來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的車窗在漸漸的降下,露出一張清秀而帶著一絲絲清冷的臉龐,那眼神帶著幾分狂厲,嘴角噙著似笑非笑。
祁豔萌隻隨意看了一眼轎車和車上的人,再看看前麵,沒有車了,她鼓起勇氣,帶著一絲忐忑的慢慢的張開雙臂,濃濃的悅色鋪滿眉梢上,“我要飛了,我飛起來了,飛飛飛。”
自行車微微一轉彎,銀鈴一樣的清脆的嗬嗬嗬的笑聲傳了過來。
黑色轎車上的男人取下墨鏡,無意看了一眼正在騎自行車的一對情侶,看到一個女孩張開著雙臂在大聲呐喊著:“我飛起來了,我飛了!”
林嶽勳的眸裏帶著更濃的悅色,隨著自行車穿梭在林蔭小道。
隻是看到黑色轎車的男人時忽然怔忡,看到那個男人的側臉白皙而完美精致,從他的眼神中能看到濃濃的強勢,隨著眸子的轉動帶著沉穩。
“穆總,您在看什麼?”黑色轎車上,司機老許和他說話給他解悶,雖然是個老司機,卻是帶著濃濃的親切和藹。
“剛剛看到一對情侶在騎自行車,還是以前好啊,現在到這個年齡了,想的事情越來越多,煩躁就越來越多,快樂都和我們沾不了邊了。”他隨手拿起一份報紙,發現不是經濟報刊,頓時眉上染著一絲不悅。
老司機提了提嗓子,“穆總,您是太累了,現在身上的擔子又重,夫人這幾年身體又不適,我知道您總是愧疚不能多照顧她,要我說,您就跟著自己的心走,您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夫人什麼時候都能體諒您,您隻要開心,她才會開心,開心了身體自然就沒那麼多的病痛。”
穆浩宇放下報紙,對娛樂刊報不感興趣,“她要是能開心點固然好,我也希望多陪陪她,可是就是抽個時間那麼艱難,早知道我不就開那麼多家店了,老許,您說我是不是很不孝,就像淨帆說的他是真的很不孝,一年到頭能回家幾次,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穆總,您想把香海越做越大,這是好事,夫人願意支持,那便足夠了,還想那麼多事,這人啊,哪能什麼事都能如意著呀。我看現在您應該放點心思在婚事上了,什麼時候有中意的帶回去給夫人瞧瞧,她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早點盼著抱孫子呢。”車速沉沉穩穩的停落在人工湖畔邊。
他不由輕聲歎氣,“老許,你也別催我了,今年我都不知被我媽催了多少次,緣分哪能說到就到。”
老司機走下來給他開車門,人工湖畔的對麵有一座普通的宅院,穆浩宇從車上踏出來,黑色的西裝顯得他整個人更是深沉穩重,有些陰沉繚繞在他的眸子裏,那眉宇間仿佛永遠都有散不去的如雲煙的愁鬱。
老許繼續開口,“不是緣分未到,而是您太忙了,平日裏都沒什麼時間去注意好女孩,真的,您想想您今年多少歲了,用小姐的話來說你都是老老油條了。”
穆浩宇拿著打火機,一開一關,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
“穆總,距離去老城區的時間很快了。”手機傳來語音消息,女助理那淡淡的聲音傳來。
“嗯,十分鍾後準時出發,給我十分鍾。”他靜靜的看著人工湖對麵,眸光中晦暗分明,深不可測的眸光緊緊鎖在湖畔對麵的宅子。
湖麵上波光蕩漾,岸邊青草飛揚,鶯歌燕語,他看到了那一對情侶把自行車停靠在香樟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