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白沉著臉接起了電話，那邊卻隻有輕微的呼吸聲打在話筒上，沒人說話。
“我找姚天縱，請你讓他接我的電話。”
蘇小白深呼吸，硬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在心裏默念一千遍，他是空氣，他是接線員，他是……
“小白，我受傷了，你哥哥開的槍，當初其實我可以讓人擊斃他的，可是為了你，我放他走了……”
程功的聲音很受傷，卻假裝沒聽到蘇小白要找的不是他。
蘇小白的心一亂，但是很快又在深呼吸中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在他出賣我的時候，早就不配當我哥哥了，如果下次再遇到他，您大可以為民除害，我要找姚天縱，不想和你說話，一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想到山上的那些惡心的男人。”
蘇小白盡量把自己的聲音說得惡毒一些，可是她卻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的顫抖，不能自已。
“對不起，小白，那天你還是不要我，我真的想和你一起下地獄，現在我真的知道錯了，我舍不得……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最後一次。”
各種碎碎念在程功低沉的道歉中消逝於無形，蘇小白眨了眨眼睛，眼睛微微的紅了。
“你知錯了能抹殺我每天惡夢的事實嗎？就算我原諒你，我們也回不去了……我要找姚天縱，請你轉接電話。”
“無論你原不原諒我，我都不會放棄你，這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程功心裏難受得要命，卻實在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唯有把心裏的堅持說出來，希望能挽回蘇小白的心。
蘇小白的心一滯，隨後嘴角的笑容泛著苦澀：“程功，別再糾纏了，我們不會有結果的，你的愛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我最後說一遍，我找姚天縱，不轉接我掛了。”
“你能不能別再提那個男人？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他？”
蘇小白不厭其煩的一再提要找姚天縱，程功的聲音突然高了八度，結果電話裏卻傳來了盲音，蘇小白把電話掛了。
程功頹然的握著電話半晌，心中說不出的苦悶，他完全拿蘇小白沒辦法，可就是放不下她。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覺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鳳姐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引得程功抬起了頭。
鳳姐正靠在玄梯上眨著眼睛望著他，不知道偷聽了多久。
程功沉著臉放下電話要上樓，卻被鳳姐抬手攔住了去路。
“你考慮考慮我的提議，隻要和我結婚，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
鳳姐的臉上是如此的自信桀驁，好像在和商業對手談著什麼項目。
其實她這次到H市說是為了追緝楊老三，不如說還是為了程功而來。
當她知道唐家出事，唐暮雪隻是在這裏避風後，本來已經放下的心立刻活絡了起來，覺得自己又有了機會。
從小到大，還沒有什麼東西她看上弄不到手的，她不甘心。
可是從剛才程功和蘇小白的電話中她已經明白，想要程功的愛情，那是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