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有一扇門是通往哪裏的?”
“這條地道,本王也不過是略略走過兩次罷了,原先是聽先師告訴的本王,當時也是碰碰運氣。”
在火把的照射下,走在魏朱身邊的岑老頭臉上好一陣精彩,布滿皺紋的臉上帶著揶揄的笑意。
魏朱這回學了非歡,眼睛變得賊尖:“老大,快看看我師父,瞧他一臉上都寫著:我知道,我知道,你們趕快問我。”
“岑師伯與先師同屬一門,想必對這裏的情形比較熟悉吧,看這地道中陰暗潮濕,實非久留之處,岑師伯處若有明路,還請指點一二。”鳳扶蘭客氣的朝著岑老頭拱手行禮,執了晚輩禮。
“你小子,師弟果然是沒有看錯人,哎,大的沒看錯,小的更是沒看錯。”岑老頭沒頭沒腦的感慨一句,除了鳳扶蘭,旁人再無法聽得懂。
鳳扶蘭心頭一動,這話,許多年了,一直無人再提起,沒想到,再次被提起,竟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下。鳳扶蘭搖搖頭,其實他一直都知道,當年師父願意一心一意為自己籌謀,最初的緣由並非是喜歡自己,而是因為他的生身母親,乃是他師父的意中人。師父對他,乃是愛屋及屋。
後來母親鬱鬱而逝,而山中的生活也著實孤寂清苦,兩人相依為命,倒是成就了一份師徒間的真摯的感情。
“想要出宮嗎?”岑老頭抬眼望著地道中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朗聲問道。
非歡看著岑老頭,十分大聲的應了一句:“當然,不然你以為了,這裏又是水又是土,髒得很。”
眾人聽到門主大人都開口了,自然都點頭答應。
鳳扶蘭拉過非歡的纖手,摸娑著她的手背,然後從自己的腰上拽下一塊龍形玉佩,遞到非歡的手中,用自己溫暖的大手,將非歡的小手包裹在其中,心中有些不放心,便特地叮囑了她一回:“一出地道,千萬不要到處去亂闖,直接將人分散了帶去找羽林衛統領常衝。記著,見到他不用多說,隻需要拿出這塊玉佩即可。歡兒一定要小心,如今這京都早就已經不是往日的京城了。”
“羽林衛統領常衝,他是誰?”非歡雖然平日裏記性好,但是此時的場景亂遭遭的,哪裏還記得那麼多。
“他家的小女兒常雨清小姐貌似與門主大人私交頗好。”既鶴跟念詩一般,那常衝的信息便脫口而出。
“哦,是她呀,原來她的父親是你的人。”非歡歪著頭含笑而問,記憶中那個女子爽朗大方,兩人相談甚歡,十分的對胃口。
“從實招來,這京城中,還有多少是你的人?”非歡看了看腳下的青石板,將靴子上沾著的些許小泥土,用力的擦在上麵。
“很快,你便會知道。”鳳扶蘭賣了一個關子:“等著看吧,過不了多久,在京城中留下的那些人,隨時都有可能會動起來,京城已經注定了無法安生。”
“不過,歡兒不要害怕,有本王在,不管這京城中的風雨再大,本王依然是你最踏實避風港。”
非歡聽著一向少言的鳳扶蘭居然說出了如此暖人心的誓言,心中自是感動得一蹋糊塗。
眼見著時辰不早,天很快便要亮了,眾人這才在狹窄的地道中揮手作別,兵分兩路,一隊跟隨著非歡、岑老頭往回走,去尋找另外一扇大門。
而另一隊人,不過是寥寥數人,除了鳳扶蘭,便是魏朱,還有跟著隨著鳳扶蘭形影不離的貼身侍衛既鶴。
火把的光芒漸漸遠去,眾人輕微的抬腳聲也漸漸失去聲響,鳳扶蘭還久久的凝視著前方,想象著非歡一襲素衣、素衫、素裙,飄飄然遠去,心底有著隱隱的擔憂,不知從何而來,卻久久的縈繞在腦中,揮之不去。
宮外的人已經順利到達了羽林衛統領常衝的府邸,果真如鳳扶蘭所言,非歡握著鳳扶蘭那塊龍形玉佩,不過在常衝麵前一現,那麵無表情的樣子立馬就生動了,一張口就就對著內院裏喊道:“雨兒,你日日念叨著門主大人來了,趕緊出來迎接貴客進院子。”
“還請夫人著人備上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