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還有那失蹤在京都郊外的鳳扶蘭和上荒門等人一行,該如何處置,屬下還請殿下示下。”翌都最是了解鳳衍的個性,已經聽出了鳳衍對於老皇帝之後的事情有了安排,便也不糾結,問起差點被他們遺忘的鳳扶蘭等人。
“將門裏的人都散布出去,嚴密監控京都四郊和城門處,一旦發現不必立即上前,好好給我盯住了,派人來回我,咱們調集了高手前往,定要一舉成擒,萬不能再給他們以脫逃的機會。”
“屬下領命。”翌都、安都齊齊恭聲應道。
鳳衍揮揮手,兩人聞弦知雅意,立馬退出了宣正殿。
老皇帝雖然四肢無法動彈,但卻將他們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耳朵裏,此時聽到這些消息,一時不知道是該悲憤、傷心、慶幸、憂慮,還是該如何?
悲憤的是,自己年輕時候的一世英名,卻在老年被盡毀。
傷心的是,自己隻能躺在這張寬大的龍榻上,眼睜睜的看著南國這大好的河山,被如此狼子野心之人搗鼓得不像話。
慶幸的是,自己還有一個兒子鳳扶蘭,此時他還在宮城外,沒有落入到上荒這些惡魔的手中。
然而,老皇帝憂慮的卻也正是鳳扶蘭,他不知道自己那個唯一還能有機會光複南國江山的兒子,他如今身在何處,是否有遇到危險。
老皇帝心中電光火石一般,一時間想了很多很多,他咬著牙竭力控製著自己的心,保持著麵色不變。
老皇帝閉上了雙眼,掩住了心裏和眼裏的悲愴,在心中極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但是,想想前些日子那個趴伏在廊柱上熟悉的身影,老皇帝的心裏又有些許釋然,他一向知道那個長在山林間的兒子本事大。
既然他能在上荒惡魔加派了如此之多的人,如此阻攔之際還能想辦法混得進他的寢殿,想必他也會有辦法阻止這些事情的發生。
否則的話,南國四鄰兵將皆出,南國疆界的各路城防和軍隊必定會自顧不暇,無力去救援任何一方,到時候南國便會麵臨真正意義上的四麵楚歌。
那時候,南國危矣!
而被老皇帝寄予了深厚希望的鳳衍,此時完全被蒙在了鼓裏,他們身在南國京都南郊,此地已經被鳳衍一句話劃入了重點警戒的範圍之內。
上荒的殺手最會的便是封鎖道路,截斷消息通道。
故而,不管是上荒門的信鴿,還是鳳扶蘭的暗衛情報組織,此時根本沒有辦法將消息傳進來,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幹脆停了所有的消息來源,以免上荒殺手順著那結信鴿的方向找到身在南郊的他們。
鳳扶蘭坐在書房的長案後,麵上的表情明滅不定:“恐怕形勢不妙。”
非歡低著沉思,沒有開口,魏朱也是抱著暖袋,沒有說話。
洪挽彩揮揮手上的小紙條:“是啊,上荒這麼做,我們的消息網可是嚴重受到影響,很多情報消息要不遞不出去,要不傳不進來,縱然曆經萬難,避過上荒耳目傳遞進來的,也是遲滯而過期的消息,實在令人心焦。”
“如今已經快要到除夕了,距離鳳衍控製南國朝堂已經近一個月了,我們便就隻能守在這裏坐以待斃嗎?”非歡看著眾人的情緒都十分低沉,沒話找話說。
她近些日子一直帶著魏朱忙著改造那架鐵木耳留下的磁場發射器,對於如今的形勢倒是真的有些不了解。
鳳扶蘭看著非歡,勉強笑了笑:“咱們現在倒是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他坐在牡丹亭的鋪了灰色亞麻繡綠蘿羅墊的石頭圓凳上,手裏端著一杯香茗,眸光深深凝住,心裏鬱色漸濃。
魏朱剛剛低頭與洪挽彩和三胡子交頭接耳了一番,將近些日子各方勢力動態都了解了一下,然後接話:“就是這個理了。”
此時,是真沒辦法動彈了,一則遠去南國與東夷交界的南嶺尋浣碧草的小冰和青葵尚未回歸。二則,雖然老皇帝的得病的症侯已經被魏朱診斷出了,解藥也被非歡點了出來,但是現在他們的手上都沒有現成的解藥,因而,關於老皇帝在宮裏的那一塊也是動不得的。三則,眾人所在的地方,各個渠道的情報消息又被上荒層層封堵,眾人耳目閉塞,對於當前的時局和各國軍隊的調動情況都不明白。也不知道該如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