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瑪公主像是意識到什麼,癟著嘴,很是委屈:“非非,你誤會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大王兄居然對你動了心思,還費盡了力氣利用我布置了那樣一個……一個圈套。”
“一大早的,二公主便在這裏叫叫嚷嚷的,叫嚷個甚呢,哼,還如此低聲下氣,可別丟了自己的身份。”阿什瑪公主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也出現了,牽著一匹精氣神十足的棗紅色駿馬從大門處款款而來,語氣裏帶著滿滿的興災樂禍和譏諷。
“你,你給我閉嘴。”阿卓瑪公主正愁被非歡誤會,心裏的委屈和對著阿吉巴的怒火沒處發泄了,此時見著死對頭前頭,哪裏還肯放過,勢必是逮著就要狠狠咬一口。
“昨日下午若非是你帶著人拖住了我,我豈會……豈會被你們利用。”
非歡原本就覺得阿卓瑪不太可能會害她,如今一聽,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非歡眼神裏微微帶著淩厲看著阿卓瑪,隻見她臉上對著自己的愧疚不似作假,還有對著阿什瑪時的憤怒。
非歡不由得有些猶豫了,看來昨日的事情果真不簡單,原來這裏麵竟然還有麵前的這個長得牛高馬大的女人的身影。
“喲,二公主,你可不要胡說,本公主與她近日無仇,往日無怨,如何要害她,本公主看哪,一定是你嫉妒人家姑娘長得比你美,所以這才想出這等毒計來加害於她,想要毀了她,這整個西疆誰不知道,你一向自恃自己長得漂亮。”
“你……你胡說,明明是你,是你和大王兄居心叵測想要謀害非非。”阿卓瑪公主性格直爽,口齒便算不得伶俐,因此,在口舌上實在有些搬弄不過阿什瑪,眼看著已經落入了下風,急得眼淚都快流了下來。
“哼,這話跟我說沒用,也得人家姑娘相信你才是啊。”阿什瑪掀了掀腰間掛著的金質鈴鐺,回頭對著鳳扶蘭拋了一個媚眼:“我不跟你廢話了,姑娘,本公主若是你,就絕對不會再與這等陰險小人交往,瞧瞧,表麵上一副委屈可憐相,私下裏她的用心還指不定有多險惡了。”說完,竟也不戀戰,直接翻身跨上駿馬帶著揚鞭而去。
一時間,灰塵漫天,嗆得眾人背轉了身,捂了口鼻。
等到聲息塵落,非歡的袖子便又被阿卓瑪公主拉扯住了。
“非非……”阿卓瑪公主咬著嘴唇,可憐兮兮的看著非歡,手下一點一點的搖著非歡的袖子。
“老大,這其中怕是真的有所誤會,不如聽聽阿卓瑪公主的話。”魏朱看著阿卓瑪這個樣子,心中沒來由得有些壓抑,忍不住出言為她說話。
非歡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其實,她從兩人的對話中已經聽出了一個大概,隻是不知道當時具體的情況,其實非歡心中也是信了阿卓瑪公主幾分的。
畢竟從一路從火焰島經海上漂泊、又經沙漠而來,兩人雖說沒有好到如膠似漆的地步,也沒有好到和青葵一般可以隨意用任何語氣無所顧忌的聊天的關係,但是,總體而言,兩人的脾性還算是相契,這一路走來,倒也有了幾分情意。
非歡相信,以阿卓瑪如此的性格和心計,當是幹不出那樣的事的,她在這件事情中,充其量也就是被阿吉巴和阿什瑪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
“歡兒此時不想再提此事,公主不如先起程前去追趕陛下的儀仗和車隊。”
鳳扶蘭見非歡雖然點頭了,但臉上的神色仍是有著幾不豫,便出言道,此時好的語氣冷冷的,淡淡的,如秋季晚上凝結的寒霜,聽得阿卓瑪公主心中酸澀難忍。
“我想留下來跟你們一起走,反正父王帶著大王兄和二哥哥已經走遠了,再追也追不上了。”阿卓瑪公主囁嚅著,滿臉的羞愧和小意。
秋見再一次卷來,翻起眾人麵前有些金黃的枯草,如翻湧的黃金浪花。
良久,非歡眉宇微舒,輕聲歎道:“你說吧。”
“當時,那叫如憐的賤丫頭,說是要帶我去丞相府小姐權雲彩那裏,隻是還不曾到地方,便在中途就被阿什瑪帶人給攔住了,她用激將法,激將我,說我……說我打不過她,我就……就氣不過,在路上就跟她打了起來。”
“所以,你是真的打不過她?”非歡歪著頭似是不相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