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天,與那藍得一望無際的大海在那蒼芒的視野盡頭彙成一線,海天相接,美得驚天動地、波瀾壯闊。
非歡的心神不由得蕩起一陣陣欣喜,站在遼闊的大海邊,心裏不管有多少抑鬱和煩惱,似乎都可以隨風飄逝。
鳳扶蘭遠遠的跟在非歡的身後,他的眼神追逐著非歡的身影,還有那不停的被風翻飛的裙裾,他的眸色深沉,眼底深處帶著溫柔,注視著非歡,一時間,整片海灘都彌漫著一股溫情。
海鷗揮動著潔白如雲的翅膀,扇著翅膀從那海上低低的飛過,仿若多情的過客,卻又不曾留下一點點痕跡。
這海廣闊無垠,像是一間的具有寶藍色魔法的空間,將那癡男怨女的心神都凝結在此,不然怎麼古有精衛填海,今有美人魚的夜半歌聲。
“想什麼呢?歡兒。”非歡從迷蒙中清醒,看著鳳扶蘭赤誠的眼神,他俊朗的眉宇中寫著像大海一般的真誠,略顯得冷漠的麵容下卻有著一顆再赤忱不過的心,那裏麵火熱不停燃燒著自己,讓自己一旦靠近他,便能感受到那股子溫暖。
“啊,沒,沒什麼。”非歡掩飾住內心中小鹿亂撞的衝動,有些詞不達意。
非歡有時候會想,這樣一個男神級別的男子,怎麼就看上了她,她怎麼就擁有了他,想想,就跟做夢一般。那些曾經經曆的危險像是一個虛幻了的背景,遠去,淡化。
“快來,丫頭,就等著你們來入席了。”青葵的聲音在海灘的另一邊響起。
非歡也不管她看得見看不見,朝著那邊點點頭,轉過身子,便要朝著那前麵跑去。
非歡才跑了一會兒,便發現鳳扶蘭竟然沒有跟上,回過頭去看,便看到鳳扶蘭還在不緊不慢的,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後,非歡嫌他走得慢,便又跑回去,怕宴席中還有西疆國的王子、公主,讓他們久等不禮貌,便沒想那麼多,抓起鳳扶蘭的手,拉著他便大步朝前跑。
鳳扶蘭看著自己的大手被那雙小巧柔軟的手握住,心中流淌著絲絲暖意。積蓄已久的濁氣也隨著漸漸大起來的海風飄散開來。
非歡覺得手中一鬆,又突然一緊,她的手便被鳳扶蘭反向握緊了。
兩人一個一身黑衣,一個一身銀白色披風,牽手而行,看其背景,高矮適中,一個身姿窈窕,一個英挺俊朗,讓人看著,覺得二人再登對不過了。
帶著濕意的海風吹來,撩起非歡如瀑的青絲,一縷縷與鳳扶蘭的黑發糾纏在一起。
聽濤閣,名字雖是取的閣,但實際上隻是一個亭子,這亭子裏的布置跟朝月一慣喜好的富麗堂皇有所不同。
亭中的建築也格外簡單,明快,僅僅隻是四根紅漆圓柱支撐著聽濤閣的所有的重量,亭中擺了一張圓形石桌,四周團團擺了圓形錦凳,考慮到石凳上太冰涼,還特地鋪上了織金撒花團墊,四根柱子旁有一道小花池,裏麵種著菊花,此時正值季節,菊花開得十分的燦爛,金黃色的,一團團,一簇簇。
此時亭中,已是滿座。
鳳扶蘭剛拉著非歡進到亭子裏,既鶴就趕緊快走過來,取過他身上的銀白色披風,引領著他坐在了空出來的上首位置。
在這一圈的人裏麵,論身份,論地位,鳳扶蘭是四大國中最強盛的南國的親王,縱然西疆的二王子和公主在此,其地位還是應該有所差距的,畢竟西疆和南國相比,兩國的國力差距太大,不太適合。
而朝月所居的火焰島雖實力強,平時遊離於四國政權之外,但鳳扶蘭在此是客,以客為尊,因此這個上首的位置也著實該鳳扶蘭坐。
朝月等大家都坐下,這才環視一周,隻見這圓桌上坐了鳳扶蘭、非非、上荒門的青葵、魏朱、西疆的阿吉努王子、阿卓瑪公主。
這樣一圈看下來,發現非歡身邊的位置似乎還挺空的,便移了位置坐到了非歡的左手邊,又朝著身後招招手,喚了一個翠衫婢女站在鳳扶蘭的身後。
那翠衫婢女像是特意打扮過的,眉眼彎彎,眼如秋水,紅唇嬌豔,穿了一身翠色裹胸襦裙,同色細紗半透明外衫,胸前的柔軟挺起,很是吸引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