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鳳衍幾日不見,越發變得陰險起來。”青葵打心眼裏表示對鳳衍的為人很不感冒。
貌似他們一行人每次遇到他,都會給非歡帶來厄運,非歡或者受傷,或者被抓,然後又重複受傷。
好比在南國與北國交界的河裏的時候,當時那第一次見麵,非歡當時便被鳳衍的人所傷,昏迷在床上,然後躺了好久,她才終於醒了過來。
第二次,是在惡魔穀,那個時候的非歡一再走丟,至今一直原因不詳,到了現在,終於可以將之劃分到鳳衍的頭上。
第三次,青葵搖搖頭,她都不想再提了,竟敢直接動手將非歡擄走了。然後,便是在東夷跌落懸崖,遭遇鯊魚,再到此時,這一路過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魏朱點點頭,看著眾人:“這人真是陰魂不散,老大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誰來告訴我一下,他到底意欲何為?”
魏朱的想法與青葵的不謀而合。
“誰知道,不是權勢,便是財色,左右離不了這幾樣。”非歡撫額,咬著唇吐糟。說心裏話,以她的想法,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去理解鳳衍的做法的。
鳳衍作為南國前太子的兒子,他發展自己的勢力,甚至是壯大上荒,以謀奪皇位,這其實無可厚非,畢竟人類的曆史就是一個一個朝代與皇帝之間的更興與替換。
但是,無論鳳衍是要去追求他的皇位,還是去發展壯大他的上荒組織,甚至去迎娶東夷的珍玉長公主,這一切的一切都與她無關,為何,自己每每都要被他盯著。
“不管他想幹什麼,我們總是要阻止他就對了,所以,咱們又何必大半夜的聚在一起,都不睡覺,坐在這裏大著腦袋糾結,然後讓自己為難?還不如”岑老頭看著這一屋子的人,一個個似乎都是愁眉苦臉的,朗聲勸道。
“岑老前輩所言甚是,與其在這裏傷春悲月,感歎花時已過,不如安靜的靜待明年。”
“此時,不如咱們合計起來好好想想,目前我們要做的就是能悄無聲息的避開上荒等人的耳目,順利登上返航的船隻。”非歡有些鬱卒,但是不得不強自打起精神來引導和鼓勵眾人,誰讓她是上荒門的門主呢。
“歡,怎麼做。”小冰雙手抱著長劍,一身黑衣靠在紅木的床架上,一會兒看看銅鑄空心花紋的油燈,一會兒又看看非歡,突然一指彎起,彈起桌上擺著的一粒紅豆,指著房間鏤空陵窗外的影子。
非歡心中一驚,睜大眼睛看過去,眼神中的犀利擋也擋不住。此時計劃未成,可不能走漏了什麼風聲。
小冰站起身,打開棱窗,朝著窗外看了幾眼,神情十分認真。窗外一陣夜風吹過,草木舞動,自然是什麼都沒有。
小冰轉過身,朝著非歡點點頭,便將那棱窗又關上了。
“洪娘跟我的意思都是此地已不宜久留,咱們反正遲早要走的,不如早點收拾收拾,趁著這會兒了大家參加了宴會,俱都疲乏至極,我們也好趁機溜走。”
“歡兒何故如此著急,不如等到天亮?”鳳扶蘭一直十分認真的聽著眾人的談話,鳳衍所求為何,無人再比他更清楚了,故而,他十分難得的發言了。
“我看今夜鳳衍的眼神有些不同,那朝月又一天一個想法,昨日夜裏他們已經見上了一而,此後,若是讓他們兩個人再找到機會聊上來,然後達成共識,聯合起來對付我們的話,那咱們的麻煩可就真的大了。”
“如今,我們孤身呆在這島上,前無進路,後無退路。
再說論身手,他們人多勢眾,咱們也太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呀,我覺得咱們還是趕緊的跑路才是正經。”
非歡的話音落下良久,便聽到了鳳扶蘭沉沉的“嗯”了一聲。
非歡心下一鬆,將要離開帶來的所有的問題都放在了心上,狠狠的驅動著腦筋,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那光潔的紅木茶幾,細細的思索。
這是淩晨時分的寅時,整個竹林小院裏顯得靜悄悄的,似乎裏麵的來客們都已經睡著了,圓月的光輝均勻的灑在小院中的花從中,漏下一叢叢稀疏的光影。
這是淩晨到天亮之前最黑暗的一個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