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無人注意的鳳衍察覺到朝月的怪異,心中有些訝異,到底是何人,竟會引得這向來以冷血無情著稱的火焰島島主如此匆匆前去,於是便連忙帶了幾個心腹跟了上去。
此時,懸崖下的非歡已經恢複了大部分的神智。冷冷的夜風悠悠的吹來,非歡覺得此刻的自己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非歡便首先想到了,剛剛在下麵,她們便一心隻顧著害怕和逃命,還沒顧得上追究誰是凶手,如今……“哼,我知道是誰搗的鬼,待我上去,我上去,斷然不能輕易的饒過她。”非歡咬牙切齒,從牙縫裏麵擠出了聲音。
“上去再說。”鳳扶蘭不等非歡、小冰兩人作答,便緊緊攬住了非歡的腰,腳尖一點,身子突然拔高,眨眼間的便回到了非歡掉下去的地方,隻見那木質棧道上,此時已經絲毫看不出做過手腳的樣子。
若不是鳳扶蘭是親自尾隨著非歡往下走了一趟,他幾乎要懷疑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幕隻是做夢了。
非歡亦是一臉的糾結,她彎彎的柳眉輕蹙,嘟著雙唇,恨恨的道:“賊子,倒真是用心,做下此等事,竟還想著掩蓋行跡,哼,看我不上去撕了她。”
“歡。”小冰叫住一心隻想著往上攀登,揚言要將那害人之人碎屍萬斷的非歡。
非歡揚著斷裂的長發,不明所以的看著小冰:“你不用勸我了,我定要動手剁了她,然後將她從這裏扔下去,方能略微解我一口心頭之恨。”
小冰的嘴角輕輕扯了扯,寒冰一般的麵容有些些微的破冰:“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你畢竟是上荒門的門主,不方便直接動手,不如交給我,定不會讓她見到明日的太陽。”
非歡聽了小冰的話,她的臉色這才有了一點點陰轉晴的跡象,她咬咬唇,想了半天,才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討厭,我要親自動手,你在旁邊看著,等我打不過了,你再上,到時候,你便對著她的臉,給我狠狠的暴捧她一頓,務必要打得她爹,她娘來了都認不出她。”
鳳扶蘭被非歡不同尋常的思維給雷住了,半晌沒答上話。隻是他定了定神,偷偷的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
鳳扶蘭上前拉住非歡的手,輕聲勸道:“歡兒,這裏沒有他們下山的痕跡,我想他們一定是上了昆山的山頂了,咱們不如趕緊過去,然後再做其他的計較。”
“好”非歡的頭點得就像撥浪鼓,她要盡管趕上去,不然她心中的這股洪荒之氣真的快要忍不下去了,她迫切的想要發泄。
三人一路施展著輕功往前走,緊趕慢趕總算趕在了魏朱、青葵一行人到達昆山別苑前追到了他們。
“丫頭,你沒事就好。”青葵一見到非歡,臉上便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走上前擠開了鳳扶蘭,抱住了非歡。
“老大,你果然是強,咱們這要請的援兵還未曾到,你便已經上來了。”魏朱也跟著上前。
“援兵,是何意?”非歡擰巴著眉頭,冷冷的問道。
好一群沒良心的,自己掉下了懸崖,他們不說下去救人,居然還隨著那奸險的賤女人一起走了,就那樣將自己拋棄在了那冰冷黑暗的懸崖下了,若非鳳扶蘭和小冰真心為自己,一心想辦法救自己,那自己此時早就不知道陳屍何處了。
非歡想想都覺得心塞,跟兩人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委屈的怨責。
“自然,有些人命不該絕,上天是斷然不會來收的。”非歡話音落下,冷冷笑了一聲,清亮的鳳眼看著低著頭的燕翠翠,又繼續道:“但是有些人是命中注定了要去死的,這人間自然也不敢妄自留下她。”
“那倒是,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敢留你到五更。”小冰緩緩的走上前,拔出長劍。
小冰一身黑衣,長身挺立,劍光上銀光閃閃,在氣死風燈和月光的照耀下,閃著銀白色的光輝。
“老大,你誤會了,我們怎麼會扔下你不管呢?”
魏朱揚著下巴,看著非歡神色莫辨的臉色,以及小冰那長長的,看著極其鋒利的劍尖有些不知所措,往日裏能說會道的嘴巴,也隻能吐出幹巴巴的辯解。
“對了,丫頭,就是她,她說的,她那懸崖下麵長著一長串紫藤花,一般情況下掉下去都沒什麼大礙,下麵還會有專人等在那裏,然後請他們從另一條道上到昆山山頂上去。”岑老頭一看形勢不對,也連忙上前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