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何地?”
鳳扶蘭皺著眉頭,再追問地方的時候,那翠衫丫環隻道:“門主大人不讓說,嗯,不讓告訴您。”
鳳扶蘭聽到這話,臉色一沉,心中“咚”的一跳,歡兒說不要告訴他,是歡兒說的,不,這不可能,他的歡兒不會這樣對他的。
鳳扶蘭冷著臉暗想,難道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還是被這火焰島的島主朝月給蒙騙了。他雖然與那朝月沒怎麼接觸,但是他看得出,那朝月似乎對歡兒有著極其明顯的意圖。
鳳扶蘭拿左手按著右肩膀處的傷口,此時他感覺到那傷口格外的疼痛,就像有人在拿著尖細而又長長的針頭在對著那些腐爛的傷口亂戳,肩膀處一陣溫熱,鳳扶蘭的腦中一陣眩暈,他不知道此時發生了什麼,隻聽到一個聲音緊張的道:“殿下,您的傷口崩開了,流了好多血。”
鳳扶蘭卻恍似沒有聽到一般:“歡兒,本王要找歡兒。”
“殿下,您還是先回房,屬下替你灑些藥粉止止血吧。”既鶴看著那被染紅了的白色長袍,擔憂得一張臉皺得跟什麼似的,語氣裏充滿了心疼。
“不,你聽不清嗎,本王要找歡兒。”鳳扶蘭陰沉著臉訓斥著既鶴,臉上黑得如鍋底。
鳳扶蘭平時在既鶴的眼中是一個看著很好說話,很好伺候的主子。平時,鳳扶蘭生活自律,自理能力強,若非必要,一般不會太過講究排場,對於吃穿用度那些,雖然有些挑剔,但總體還是很好說話的。
而既鶴自小就被培養成了以主子的命令馬首是瞻,再加上,鳳扶蘭為人冷淡淡,不喜多話,所以,兩個人的相處一直都是十分和諧的,像鳳扶蘭如今這樣黑著臉訓斥既鶴,是既鶴被派到鳳扶蘭身邊侍候至令,絕無僅有的。
於是,既鶴本著一個王爺三好隨從的本分,對於鳳扶蘭在此時表現出來的極為難得的執拗時,幾乎是立刻就舉起白旗投降了:“好,好,好,殿下,您別激動,屬下這就跟您一起去找門主大人。”
此時的非歡跟著朝月一路走過各種通幽曲徑,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摘星樓。
此樓在一眾建築樓前顯得為極高,它建在一簇綠林叢掩中,高達五丈,整棟樓下大上小,一共分為五層,都是木質結構。
摘星樓六角攢尖,琉璃瓦頂,雕梁畫棟,彩繪天成,整個亭子給非歡的感覺便是色彩鮮豔,富麗堂皇。
其實,要說這摘星樓,最打眼的便是最頂層上的那隨風飄揚的大紅色帳幔,嘖嘖,這真正是朝月一向最喜歡的風格。
非歡不禁扯扯嘴角,再看此地,空穀幽深,情致獨特,環境倒是不錯。
朝月拍拍非歡的肩膀,指指摘星樓一側擺滿鮮花的木質樓梯,朝著非歡伸出手,非歡搖搖頭,拒絕了他要牽著她上樓的好意,手下一撈,將長長的裙擺挽起,便踩著木質樓梯,攀上高高的摘星樓。
非歡站在摘星樓最頂層的亭子中央,朝月早已命隨侍的婢女將那大紅色帳幔用雕花銅鉤勾了,這樣,非歡便可倚在扶欄上看著樓下的風景,真真是一片大好。
“這摘星樓倒真是獨特。”非歡雙眸放著亮光,站在這一樓之上,即可在這蕭瑟的秋日裏遍覽四季之景。
摘星樓樓下,從東到西,依次是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春天的範圍裏百花齊放,互相爭妍,垂柳剛剛吐出細嫩的長條的芽枝。花紅柳綠,頗有些萬物複蘇的感覺。
夏季,一方小池,荷花才露尖尖角,便有蜻蜓立上頭。池中已有開放的燦爛的粉色荷花,也尚有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池水清清,荷葉青青,荷花粉嫩,異常盛景。
正時正值秋季,因此秋季的景致便多了,摘星樓的周圍較為顯眼的便是那些或紅或綠,或黃或白的大朵山菊花。
非歡的視線遠眺,碧藍的天空,天高雲淡,與那遠處奇幻絢麗的湖光相映成趣,湖邊有座小山,上麵漫山遍野都長姹紫嫣紅、片片火紅的楓葉,還有鬱鬱蔥蔥的青鬆,筆直高挺的楊樹。
還有那沐浴在一片金黃黛綠之中的火把果、晶瑩的剔透的小檗果,它們猶如串串奪目的瑪瑙,就那麼輕盈優美的鑲嵌在五彩繽紛的地毯上,五彩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