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聽著的徐婉柔舒展袍袖,心下有些焦急:跟他囉嗦什麼,直接讓侍衛拿下即可,她手一揮,便被東夷國主攔住,徐婉柔隻得道:“國主自不必擔心,毓王殿下不過是貪杯多飲了幾杯,想必於身子骨無礙,不如再行等等。如今初一都等得了,十五又豈會遠呢?”
鳳扶蘭聽出徐婉柔這語帶雙關的話,眉頭微皺,再耽擱一分,那危險便會增加一分。
“毓王殿下,沒法子跟他們好好說了,咱們衝出去。”非歡敏銳的發現了正陽殿中又增加了很多的侍衛。
“對,對,對,唉,我說老大,你就是這般,好的不靈,壞的盡靈。”魏朱按按腰間藏好的羽扇,嘴角直抽抽。
青葵瞪瞪魏朱:“什麼時候了,魏先生還忙著耍貧嘴。別怪我們沒有提醒你老人家,到時候,打起來了可千萬顧好自己。”
魏朱鬱悶的低頭,這話說得真他娘的直接,但是也基本上就是這麼個理兒。在這裏,他的功夫最弱,到時候真打起來,鳳扶蘭和小冰肯定光顧著他家老大的,如今以他的身手,他真的還隻能在心裏默念“阿彌陀佛”,然後自求多福了。
非歡抬高下巴,挑眉將視線轉移,越過重重障礙,看著這越聚越多的侍衛,有些煩躁:“我算是看出來了,原來就算沒有鳳衍派上荒的惡鬼在其中搗鬼,東夷國主一開始便也是打算對付你的,如今倒好,他們倆是王八綠豆對上眼了。”
非歡帶著惡意的話,引得青葵和魏朱側目。
鳳扶蘭冷冷一笑,淩厲的眸子毫不掩飾的瞪向高台:“耶魯長弘他倒是敢想,連南國的一杯羹都敢來染指。”
東夷國主見鳳扶蘭已經察覺到他的用意,便目露凶光,大喝一聲:“圍起來!”
人心惶惶,赴宴的客人皆躲在殿內承重的圓柱後,還有的人嚇得瑟瑟發抖的慌不擇路鑽入擺席的長案下,
鳳衍看著剛剛還在說著大話,吹著牛皮的眾人,在麵對生死關頭的此刻,一個個都醜態畢露,現出原形了。
鳳扶蘭看著麵前人擠人的侍衛有些奇怪,為何東夷國主的下的命令隻是圍起來,卻不直接上來動手。
“鳳扶蘭,你與我不睦,大可與我鑼對鑼,鼓對鼓的當麵打一場,你何苦喬裝改扮的去為難瑤瑤!”鳳扶蘭正凝神想碰上事情,便聽到鳳衍的聲音。
“瑤瑤,是鳳衍哥哥的不是,都是因為我,你才會遭逢此難,累你受驚了。”鳳衍語氣溫柔,眼睛裏帶著關切。
佩瑤公主搖著頭,收到鳳衍的關心,她的心中一片熨貼,剛剛升騰而起的那些害怕通通都煙消雲散了:“不幹鳳衍哥哥的事,是這個賊子太過膽大包天。”
佩瑤公主一邊說著,一邊轉向東夷國主:“父親,不可放過他們!”
東夷國主聽著佩瑤公主的話,覺得有必要將鳳扶蘭的行為廣而告之,便咳一聲:“今日之捉拿南國毓王鳳扶蘭,皆是因為其在數日前,假扮賊人搶劫我東夷國的奇珍異寶不說,還欲將我東夷國珍玉長公主擄走。此種行為喪心病狂,已經嚴重破壞了東夷與南國的友好往來,故而,朕要當著各國使臣的麵當麵問問這南國毓國,他所懷到底是何居心?”
“你胡說,我家殿下才沒有那樣做了。你這純屬是在潑髒水,純屬誹謗。”既鶴上前一步,扯著嗓子叫道。
“哼,賊子還敢狡辨,朕於此事已是人證物證俱全。”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非歡上前一步,麵無表情的看著當事人之一的佩瑤公主,從懷裏掏出一張繡著蘭花的錦帕,招呼著道:“佩瑤公主,不介意借你的貴眼看一眼吧。”
佩瑤公主聽到有人點她名字的聲音,便扭過頭到處看,非歡為方便吸引佩瑤公主的視線,便索性將那帕子放在手上,高舉過頭頂,大力的揮舞著。
佩瑤公主一番轉視,總算看見了,細看之下,佩瑤公主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她定睛看著非歡抖著那帕子,上麵繡著她十分熟悉的小朵的蘭花,隻是不知為何,那上麵還蹭上了大片大片陌生的血漬。
非歡看到佩瑤公主的臉色一麵,便揚著笑道:“這張帕子,長公主殿下可是瞧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