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歡看看這,看看那,雕梁畫棟,花鳥蟲魚,色彩鮮豔,她讚同的點頭。隻是有些鬱悶的瞪了她一眼:“嘿,死丫頭老難聽了,好歹在外國,可得給我這上荒門主一點子麵子。”
青葵扯扯嘴角,跟著大家的身上上了撮角亭子的二層。一上去,便見岑老頭已在座,此時的他正倚在亭子的酸枝木長椅上,捧著酒壇子,飲著梨花白。
既鶴則倚在亭子的廊柱上仰頭望天,看到鳳扶蘭過來了,趕緊上身行禮問安。
岑老頭看到眾人上來,便急哄哄的衝著他們大叫:“丫頭、小子們,趕緊過來,可把老頭子我餓慘了。”
青葵看著他那急惶惶的樣兒,“撲哧”一笑:“老先生,您該吃就吃,該喝就喝,我們又沒綁著您。”
岑老頭將嘴一癟,唇角的皺紋一圈一圈蕩漾開:“老頭子哪敢呀,你們門主丫頭的那叫什麼銀什麼寶的丫環跟個看門神一般,死死的把老頭子我防著,非不讓我開吃啊。她,她還警告老頭子,說若是老頭子敢偷吃,就下次再也不給我弄好吃的了。”
岑老頭逮著機會就使勁的告狀,他的一番話說得站在非歡身邊的銀寶羞紅了臉,也逗得大家夥齊齊笑出了聲。
非歡伸手拍拍銀寶的肩膀,背著眾人對她讚許的一笑,銀寶這才釋懷,朝著金彩吐吐舌頭,兩人相視一笑。
眾人走進亭中,一見之下,銀寶果然做好了準備,此時,亭子的中央擺放著一張酸枝木雕魚紋的方桌,桌子尖角處均鑲有好看的扇貝,旁邊七張石凳團團圍了一圈。
非歡走上前,招呼鳳扶蘭、岑老頭、小冰、青葵、魏朱、許遊之分別就座,桌上擺放著一桌的美味佳肴。
煎、炸、熗、燒,清蒸的、水煮的,雞鴨魚肉應有盡有,甚至還有海鮮扇貝,琳琅滿目,色香味俱全,看著便極有胃口。
岑老頭朝著一旁添茶倒水的銀寶道:“小丫頭,老頭子可以動筷子了吧?”銀寶跺跺腳,臉一紅,便轉過了身子。
非歡笑著打哈哈:“那什麼東夷皇宮,小氣得不行,站那裏那般久,連杯茶水、糕點都不見人有人端來,可真把人餓得不行了,來,大家請吧。”
眾人一大早的便從南國良平縣來到東夷,到此時已至申時,肚內早就空空如也,唱起了空城計,因此,此時也不客氣了,紛紛動起筷子。
隻是觀眾人吃相,鳳扶蘭和小冰的吃相有著天生的高貴和儒雅的氣質,青葵別看她平日麵對著非歡時,是又粗又大條,吃相卻是標準的淑女吃法,非歡則是表麵看著斯文,內裏其實在走大口吃肉,大口喝湯的線路,她鼓著臉蛋,大快朵頤。魏朱、許遊之端坐著,姿態優雅。岑老頭最奇葩,他一手拿了半隻荷香雞,一手抓了壇梨花白,去了一旁的長椅上靠著吃去了,
眾人在如此繁花婀娜,香風半湖,魚戲鳥鳴的空中樓閣中用膳,倒真真是別有一番情趣的。
一行人因為太餓,所以在用膳過程中一直都十分有默契的食不言。
不過半個時辰,大家皆已快速用過,稍候便有驛館配的東夷丫環穿著統一的青色比甲收拾了古舊,端上了飯後的茶點。
領頭的丫環長相清秀,臉盤圓圓,長得很是喜氣:“毓王爺,這是國主特意吩咐為貴客準備的東夷特產的果茶和果餅,請品嚐。”
鳳扶蘭點點頭,既鶴道:“放下吧。”那圓臉丫環偷偷抬眼看了看那坐著的南國毓王,麵上閃過一抹驚豔和傾慕,雙腳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舍不得挪步。
非歡嘟著嘴,心中不爽:“哼,人說紅顏禍水,如今藍顏也是禍水。”
鳳扶蘭又不傻,哪裏還聽不出非歡話中的醋意,他頓覺心中舒爽,麵上卻擺了臉色。
“退下。”既鶴見鳳扶蘭麵色不豫,連忙對著那杵著不走的丫環嗬斥著。
待那圓臉丫環領著那些青衣丫環下了空中閣樓後,鳳扶蘭端起一杯所謂果茶輕輕撮了一口,不等下咽,便麵色難看起來。
非歡情緒來得快,走得更快,此時一見鳳扶蘭那難看的臉色,頓時“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怎麼,毓王殿下這是喝不習慣嗎?不要忘了,這是東夷國主特地為你這等貴客準備的哦,毓王殿下萬萬不可浪費了東夷國主的一片赤誠之心!”
鳳扶蘭也不生氣,隻將那果茶一推,指著既鶴道:“去將本王的那罐子雨前龍井拿來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