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佩瑤公主聽著外麵那些肆無忌憚的言語和調戲,心裏一陣陣發苦,比生吞了黃連還要苦上十分。可惜,她什麼都不敢做,隻能用雙手捂著臉,高聲尖叫著。滿臉的淚珠順著指縫漏出,吧嗒,吧嗒,滴在她絲織的粉色長裙上。
然而,佩瑤公主的眼淚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一隻大手,一把粗魯的將那綴著東珠珠鏈和紅寶石的車簾狠狠扯下:“格老子的,這娘們可真有錢嘞,發財了。”
佩瑤公主嚇得瑟瑟發抖,圓睜的雙眸,被漏進指縫間的陽光照得生疼,眼淚像不要錢似的,掉得更凶了。
“哈哈,既鶴大哥,你奶奶個熊的,瞧把人美嬌娘嚇得,直掉金豆子了。”那尖細的聲音說著便要伸手來拉佩瑤公主的纖手。
海珠胸膛一挺,仗劍上前,將佩瑤攔在身後:“住手,大膽賊人,睜大你們的狗眼瞧瞧,這可是東夷公主的車架,我家公主可是東夷國主最為珍貴的公主,你們,你們膽敢碰公主,國主的鐵騎一定不會饒了你們的。”
海珠鼓起她最後一絲勇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想要將他們記得清楚,隻是,他們早有準備,每個人都將自己從頭到腳用黑衣、黑布包得嚴嚴實實的。
那道尖細的聲音又道:“嗬嗬,既鶴大哥,他奶奶個熊的,聽清楚沒?人家小娘們都自報門戶了,可用不著兄弟動手了吧!”
被稱作既鶴的蒙麵人,冷冷一哼:“哼,東夷公主,老子今天要得就是東夷公主,老子告訴你,不是公主,老子還真不要。”
佩瑤公主一見海珠將她父親抬出來都絲毫不管用,已經被嚇傻了,整個人斜斜的靠在馬車車壁上,怔怔的瞪著大眼珠,眼神恍惚,空洞,像是沒有焦距一般。
“看劍。”海珠趁眾人不注意,一劍擊出,即中那個聲音尖細的黑衣人的手臂,可惜,海珠的武功有可能是琴藝老師教授的,雖比剛剛那些半調子的護衛強上幾分,卻也不算高強,隻是堪堪挑破了那人的皮毛。
而海珠之所以能擊中那人,憑著的不過是一股作氣,一腔護主之心。而且也是因為,對方以為她是女子,一時輕忽,所以稍稍鬆懈了一些。
而那個被他們稱作為既鶴的黑衣人,動作靈敏,反應奇快。海珠的劍剛碰上那尖細聲音的手臂,便對著海珠,橫空揮出一掌,將海珠擊得倒在馬車的方幾下。
方幾尖銳的棱角,梗得海珠的腰一陣生疼,她咬著牙,硬挺著,頭一偏,方幾另一側的棱角便正好刺中她的額頭,她的眼睛一熱,額角上淌下一滴滴鮮血,她再承受不住,一股熱淚盈眶而出,大聲的痛呼一聲,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佩瑤公主看著海珠額角上的血珠,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粗戛聲音指著馬車大聲道:“老大,這公主也暈了。”
“我摸摸看,這公主剛剛折騰那麼久都沒暈過去,如今,這一下子就嚇暈了,別不是蒙我們的吧。”尖細聲音伸手,欲觸摸佩瑤公主嬌嫩的臉蛋。
“唉喲。”尖細聲音大叫一聲,突然捂著鮮血淋漓的右手斷指,大聲怒罵著:“是誰,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嘶……。”
身旁沒有一人回應他,然後,他聽到眾人下跪的聲音:“殿下。”
尖細聲音心中一涼,冷汗岑岑,背後的黑色布料上映出一道道濕濕的痕跡,他甚至連身子都不敢轉,腿一軟,便趴跪在地上。
“咚,咚,咚”,一氣兒磕了十個響頭,額頭上滿布著泥沙和血跡,一滴滴混著塵土的汙血順著額跡流入他的眼珠,他費力的眨眨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轉過來。”
直到冷厲,陰鷙的聲音響起,尖細聲音才顫顫巍巍的轉過身子,緩緩的爬著上前,跪在鳳衍的腳底下,大聲的求饒:“殿下,奴才錯了,大錯特錯,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鳳衍白衣飄飄,雙手背後,上下嘴皮一搭:“好了,起來吧,再沒有下次了。”
“謝殿下饒命之恩。”尖細聲音感恩戴德的從地上爬起來,還不等他站穩,便見鳳衍手中的長劍劍一揚,一顆血汙模糊的人頭,骨碌碌的滾在了沙土裏。
那人頭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尖細聲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死,好像明明殿下已經饒恕他了。